等到把幾個人身上的蟲子都弄幹淨之後,菜頭他們幾個依照村長手裏拿的那植物,在附近找了幾株這樣的草,依葫蘆畫瓢,都是放在嘴裏開始咀嚼。
剛咬幾口,青澀的草味就散發出來,混著汁液流到眾人的胃裏,嘴裏一陣清香。
將嚼爛的葉子吐出來,放到腿上的傷口處,頓時一陣清涼,也不知道是葉子本身的療效,還是因為初冬的清晨本來溫度就低。總之,一陣舒爽讓菜頭他們甚至甩掉了不少的疲乏,精神也為之一振。
不到一會的時間,血就已經不流了。又過了一會兒,腿上那種酥麻的感覺漸漸消退,疼痛感逐漸回來,那些被蟲子咬傷的洞口開始散發出痛楚。幾個人都是皺著眉頭。
跟著村長過來的還有一個十四五的男孩兒,可能是村長的兒子。村長看見這些人暫時也不能走路,便招手叫那男孩兒:“疙瘩,回去把咱家的馬車趕過來、”
那叫做疙瘩的小男孩一點頭,轉身就跑了,沒跑幾局,村長想起什麼似得大叫:“疙瘩,記住多鋪幾張草席!”
“知道了!”少年頭也沒回,一溜煙兒跑了。
眾人無奈,隻能躺在原地等待馬車的救援。村長也沒顧上交談,一直在空地來回打轉,在地上尋找那蟲子的屍體。葛山虎看著村長說道:“我說,這蟲子到底有啥用嘛?你咋這麼寶貝呢?”
村長沒抬頭,邊尋找邊說道:“人們都說長白山三寶,人參、鹿茸、烏拉草,其實那是你們外地人稀罕,這些東西,我們東北人倒沒有你們外地人那麼著迷。但是這個東西,我們林區的人都知道,絕對是一寶,東北冬天長,天氣寒冷,這個東西放到粥裏,絕對的養胃保暖,渾身暖和,數九天在外邊光膀子都行,獵人們出門都帶著這東西。如果泡茶喝,還能安神醒腦,你說好不好?”
高歌一聽,頭皮一陣發麻,想著剛才用手摸著這蟲子的身體,冰冷冰冷的,而且黏糊糊,想起來就惡心,竟然還要熬到粥裏,泡在茶裏,那自己真是不敢喝。想罷,對村長說:“村長,今天晚上不會給我們粥裏放這個東西吧?放了我可不喝。”
村長嘿嘿一笑,說道:“現在這裏哪舍得喝這個,以前都是獵人和坐月子的媳婦喝的,現在林區裏都是保護動物,哪兒還有動物?沒動物也就沒獵人了,這個東西我們這裏的人不喝了,現在主要是在外邊賣,700多塊錢一兩啊,比起西藏的冬蟲夏草都值錢……”
眾人一聽這醜陋惡心的東西竟然這麼貴,都有些吃驚,除了葛山虎,這個從抗日戰爭的死人堆裏爬出來,對當代的貨幣價值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多貴,不過看眾人吃驚的表情,也猜測出來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