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這一點顧盼在入學第一天就感覺到了。在外人眼中S大也許是多少人夢寐以求想進入的名牌大學,但事實上S大不過是隻要有權有錢就可以進去的地方罷了,在S大隻有兩種人——有錢人和窮人。當然顧盼是屬於前者,隻是她不需要靠關係進來,從小到大在周圍人眼中她就是如神一般的存在,她是天生的領袖。
顧盼是某政府高官的女兒,從小一帆風順、呼風喚雨,生活太過平淡無奇,激不起她半點情緒波動。她總是以目空一切的態度,冷眼旁觀周圍所發生的一切。
她早已習慣了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領軍人物,因此在進入S大第一天她就報名參加了學生會副主席的競選,若不是大一新生不能競選主席,她是絕不甘心屈居於一個副主席之位的。隻是她沒有想到會在那裏再一次遇到那個人,那是她人生第二次遇到脫離她掌控的事,而這兩次都和那個人有關。當看到那個人坐在麵試席的時候,她的大腦有那麼一刻一片空白,思緒不自覺的回到了一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年她念高三,那天她和往常一樣放學回家,卻在門口遇到了提著行李箱準備離開的母親,母親看到她略微遲疑了片刻,一恒心還是往外走去。
“媽。”顧盼試著叫了一聲。
母親又略微停頓了片刻,可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天她父母離婚了,那是她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情緒波動,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晚上她去了酒吧,一個人坐在吧台上一杯一杯的往嘴裏灌著濃烈的酒,後來她大概是醉了,隻記得有一個英俊的男子坐到了她旁邊,和她聊著什麼,在後來他們便一起去了一家酒店,而對於那一夜的記憶顧盼其實是很模糊的,除了那種從未有過的悸動,剩下的就隻有疼痛。那個人給她帶來的疼痛。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顧盼看著身邊這個俊彥的男子,故意撇開眼眸不去看他,這是有生以來事情第一次脫離她的控製,她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第二次。她起床穿好衣服,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準備離開。當她走出衛生間是那男子已經起來,顧盼徑直往門口走去,卻被他一把拉住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那男子輕輕卻不容拒絕地說道。顧盼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慢慢地把手抽離出來,依舊往門口走去。
“記住,我叫謝樊。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
顧盼開門的手頓了一下,終於還是出了那個房間,隻是那個名字和那副容顏卻至此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中。
顧盼終於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她抬起頭正麵迎合上了那道看向她的目光,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自我介紹及發言。
而自始自終謝樊的目光都不曾離開過那個女孩,原來她叫顧盼,有這樣名字的女子應該是有一雙顧盼有神的眸子,應當是連眼睛都會說話的,可眼前這位女子,從第一次見到她,她的眼中就是那種目空一切的張狂,是那麼空洞,到底是什麼使得這個女子如此的不屑於周圍的一切?不自覺間謝樊的眉頭微微皺起。但是剛才當她進來抬頭看到他時,情緒是有起伏的吧,雖然隻是僅僅幾秒鍾的時間她就恢複到原來的樣子了,但他可以確定,剛才她的情緒被促動了,她還記得他。想到此處謝樊微蹙的眉才有了些許緩和,他抬起頭,開始專注地傾聽。
確實很優秀,她的演說幾乎沒有漏洞可以挑剔,不僅如此,從簡曆來看,她從小就是學生會主席,成績之卓越令人側目,可以說她天生就是卓越的領導人。
如此這般,這副主席之位便成了顧盼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