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芊芊不經意的提起,讓羅白方的悲傷,逆流成河。
“師兄!!”羅白方用至強的速度,喘息之間他已出現在山林深處,他對著叢林對著天空對著河流聲嘶力竭的呐喊,他揮舞雙拳不停砸向周圍的樹木,使勁踩踏著地麵的泥土和芳草,地麵被他踩出密密麻麻的小坑,周圍的樹枝散亂一地,有的樹木直接被羅白方的真氣轟斷,五鉤神飛亮銀槍懸掛在樹枝中間,似乎失去了光澤。
“師兄!”揮霍完全身的力氣,羅白方坐在地麵上,他整個人看起來都狼狽不堪。
“咦,爸爸,你怎麼了,眼睛怎麼紅紅的?”程芊芊放好書包之後,四處張望著,卻沒發現羅白方,問道:“怎麼羅大哥也不見了,你們這些大人,都怪怪的,真是搞不懂。”
山林裏,安靜的一塌糊塗,蟲子在草叢爬行發出的悉悉索索的聲音都聽得見。
“羅白方。”蚩尤的聲音回響在羅白方的體內。
“師尊,師兄他怎麼會這樣就死了。”羅白方哽咽說道:“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師尊你說對不對,師兄他不會死的。”
“徒兒,我與黃兄弟的交情比你們之間更加深重,我也不希望他遭此不幸,但是,我們既然是堂堂男兒,總不能一直沉浸悲傷之中,我跟你說過,好男兒可以流血不可泣淚。”
“師尊,你也不相信師兄安然無恙嗎?”羅白方咆哮道:“阿!啊!!不,不會,一定不會的!!”
羅白方朝叢林狂奔而去,他如今修為增長不少,速度比之前快上了幾個層次,轉眼之間,就跑出了幾十裏地。
當一個人在宣泄壓抑已久的情緒的時候,也是最容易衝動最不冷靜的時刻,更是最脆弱的時候,或許這個人能在這樣的時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爆發力。但是,一定不會持續太久,隻是有一口氣在支撐著他而已,這口氣一旦過了之後,就沒了任何能力。
所以,壓製情緒讓自己保持冷靜時刻都要保持清醒,真的是非常重要。
羅白方就是憋著一口氣,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開剛才的地方,在之前的地方,讓羅白方聽到了黃小蛋這三個字,這三個字讓羅白方腦海之中有關黃小蛋的所有事情,一一清晰顯現出來,羅白方隻能盡可能遠離剛才的地方,腦海潛意識之中,認為遠離了剛才的地方,就再也聽不見黃小蛋這三個字了。
羅白方不知道跑出了多遠的路程,這在他的腦海中是沒有概念的,他依然身處叢林之中,周圍的樹木自然茂盛,滿山都是各種各樣的刺藤,根本就沒有路,羅白方全身被樹枝和刺藤劃傷了許多傷口,好幾次腳下被藤蔓絆住摔倒,他爬起來繼續能跑。
經過了一片刺藤,又是一片片此起彼伏的土丘地帶,羅白方的身子砰的一聲,撞到了什麼物體之上,羅白方軀體一個趔趄,不停地向後倒退,他倒退的位置在一個土丘上,越往後地勢越低,羅白方根本就魂魄無主,所以羅白方倒退了兩步之後,腳便踩空了,他整個身子往後倒了下去,接著,在土丘上不停的翻滾,如同一個從坡頂扔下去的籃球一般,滾輪到刺藤裏才聽下來。
“媽的,混蛋,什麼人,去把他給我抓過來!”一個頭發全部都是直起來的男人摸了摸胳膊和腰杆的位置,就在剛才,他和他的手下正專心致誌全心全意的搜索被他們打散的洪會的殘兵敗將,卻突然感到背後有動靜,這個頭發立起來的男人剛轉過身來,砰!一個人影正好撞到他的身上。
這個頭發立起來的男人明麵上的身份,實際上曰本人在西雅圖成立的一個小幫派的老大,實際上,他是軍方的人,現在在西雅圖所有的曰本組織實力中,九成以上的人都是正規部隊的士兵喬裝的。
男人下了命令之後,兩邊的手下立刻衝下山丘,往羅白方摔進的刺藤跑過來。
兩個手下見羅白方滾落在刺藤裏深處,身子一動不動,用手中的武器敲打了幾下刺藤,羅白方依舊沒有反應,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一同眨眨眼睛點點頭,達成意見統一後對山丘高處喊叫道:“閣...老大,人已經摔死了。”
山丘上的男人一愣,問道:“這就死了?”
兩個手下麵麵相覷,其實他們都不相信羅白方就這樣被摔死了,畢竟地麵上全是野草,頂多摔出淤青,但是,這兩個手下又不想太費勁將刺藤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