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對人型的東西都有一種古怪的收藏癖。特別是木偶。或許是因為人不管有多愚蠢,終究還是會有自己的思想。但木偶不會,它們永遠都不會產生自己的意誌,隻能任自己擺布,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所以每次富翁玩弄他收藏的木偶,都會感覺心情變的十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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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寧靜是金錢、權利和女人都不能帶給他的。
發出聲音的那個收藏室就是自己收藏木偶的地方,那裏放著各式各樣的木偶,而每個木偶的背後都有一段十分美妙的故事。一段自己用盡各種卑鄙的手段將它們從原先的主人手裏掠奪過來,攫為己有的故事。
富翁緩緩的打開收藏室的門,舉起手槍,卻沒有發現小偷的人影。隻有一個木偶安靜的躺在紅色的地毯上。富翁走過去將它揀起來,卻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個木偶不是已經被自己扔掉了嗎?哪個仆人又將它揀了回來?不過也好,為了得到這個木偶,自己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富翁滿意的看著木偶那張被劃的滿是傷痕的臉,那是自己用刻刀一刀一刀狠狠刮上去的。因為這個木偶實在不乖,對著自己居然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突然感到一陣寒意,木偶那張在黑暗中顯得十分猙獰的臉似乎散發著怨恨,它的眼睛就像在死死的盯著自己。
富翁打了個冷顫,他將木偶仍在地上,把腳用力的踩上去。木偶背後的發條‘嘣''的一聲斷掉了。
富翁愉悅的大笑起來:"瞪我啊,就算你再怎麼瞪我也沒用。你隻是個木偶而已,就算我把你摔的殘破不全,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木偶靜靜的躺在地上,依舊用怨恨的眼神盯著富翁。富翁開始不安起來,他一腳將那個木偶踢進房間的角落裏,然後轉過身慢慢的欣賞起自己那些精美絕倫的收藏品。
沉沁在黑暗裏的木偶是最美的。在黑暗裏,這些沒有生命的物體總是帶著一種朦朧和神秘,富翁很享受這些視覺感受帶給自己的刺激。這就像女人一樣,容貌絕麗、霞姿月韻的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寵兒。她們穿白色的衣服顯得高貴,穿著黑色的衣服就是神秘。不過再美的女人也贏不了那些雕刻家手中刻出的木偶。
美麗的女人總有老的時候,木偶卻不會。
富翁突然有種衝動,他想為自己最寵愛的那幾個女人做一個木偶。用她們的容貌做成的木偶就算是她們老了、變醜了以後依然會陪伴自己。而且絕對不會違逆自己,不會背著自己去偷情。
人老了總會變的多疑,更何況是原本就很多疑的他。富翁打了個冷顫,什麼時候氣溫變的這麼冷了?他向四周看了看,所有的東西都安安靜靜的呆在它們原來的地方。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房間裏有什麼不一樣了。
錯覺吧。
富翁搖搖頭準備走出房間,就在他的手要接觸門把時,所有的動作全都唐突的停頓下來。富翁猛的轉身點燃蠟燭台,然後死死的望著房間的某個角落。
不見了!被自己踢到那個角落的木偶居然不見了!富翁感到自己的心髒在瘋狂的跳動。他找遍了整個房間始終沒有找出那個被自己丟掉後又突然在收藏室裏出現的木偶。
難道是因為自己睡眠不足才產生了幻覺?富翁立刻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有錢人總是可以很快的找到解釋自己行為的理由,而這個富翁顯然是個中高手。他用力的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