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夢將其抱在懷中,隻覺十分輕巧,就像是抱著一方沒有重量的塑料一般。
在墨偉江期待的眼神下,莊曉夢終於還是在外門弟子服飾的外麵,套上了這件虎鉞護甲。
那一瞬間,莊曉夢似乎從墨偉江堆滿了笑意的臉上,察覺到了一絲絲的竊喜與殺機!
下一瞬間,莊曉夢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就都不好了。這件虎鉞護甲穿在身上之後,就像是長在了莊曉夢的身上一般。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件虎鉞護甲愈發瘋狂的收緊起來。莊曉夢隻覺得自己胸腔的位置,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勒住似的,那種感覺,幾乎令人喘不過氣起來。
一直躺在莊曉夢肩膀上呼呼大睡的小不點,也終於在這個時候察覺到了危險。小家夥凶巴巴的張開自己的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一口咬在虎鉞護甲的鱗片之上。
“嗚嗚嗚嗚……”讓莊曉夢沒有想到的是,原本將晶石當糖豆吃的小不點,這一次竟然傷了要。巴掌大的身體直接被虎鉞護甲身上散發出來的水色靈力擊飛出去十來米的位置,華麗麗的撞擊在正中心那方足有半個房間大小的煉丹爐上,隨即又狠狠的掉落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
小不點嗚嗚嗚嗚的叫囂著疼,整個巴掌大小的身子滿地打滾,不一會便疼得暈了過去,結白毛發的嘴角,更是掛著一抹邪魅的殷紅。
“墨師叔,你在做什麼?”劇烈的疼痛下,莊曉夢整個人都被一種神秘的能量直接激蕩到了十來米高的半空之中。腦子裏一片空白,慌亂之下,大聲喊道。
“事到如今,便讓你死個明白。”此刻的墨偉江,終於收起了假意的笑,整個人換上了一副可怕至極的嘴臉,哈哈大笑道:“墨寒的確是我的侄兒,的確驚才絕絕,是個天才。隻可惜,從他出生那天起,身體裏便被人種下了絕情蠱毒。如果此毒不解,對於他的修煉,他的未來,甚至於他的性命,就都會有著莫大的影響。而你,哦不……準確的說,是你的心,你的赤砂之心,便是他唯一的命定的解藥。隻要把你放進這方丹爐裏,把你煉化了,把你的赤砂之心練出來,然後入藥煉丹,才能解了墨寒身上的蠱毒,我們墨家,才有重振的機會。”
說到這裏,墨偉江特意頓了頓,用一種極致憐憫的神色看了莊曉夢一眼,繼而問道:“現在,你明白了吧?”
這一下,莊曉夢便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原來,搞了半天,當初在觀禮台上,這貨壓根就不是真心的想要讓莊曉夢嫁給墨寒,而是想要讓莊曉夢在嫁給墨寒之後,得到她的心,解了身上的毒。
然而,墨寒卻當著他的麵拒絕了聯姻,如此一來,墨偉江便換了個心思,幹脆先跟莊曉夢成為朋友,還說要送莊曉夢禮物。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一環扣一環,原來就都隻是為了要莊曉夢的赤砂之心,就都隻是為了用莊曉夢的命換墨寒的命!
如果說,換在從前,換在莊曉夢與墨寒初初相遇的那個時候,換在兩人之間你儂我儂的時候。莊曉夢或許還真的願意為了墨寒,放棄自己的性命。但現在卻是不能了,莊曉夢心裏已經清楚明白的知道了,墨寒就是一個渣男,而她,從始至終就都隻是一個備胎而已。如此,她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這樣的渣男,放棄自己的性命。
然而,就在莊曉夢努力運功,想要衝破身上這件虎鉞護甲之時。她卻絕望的發現,這一刻的她,已經徹底的沒了力氣。周身全部的靈力,似乎都被這件虎鉞護甲給封印了,根本無法調動內力。並且,隻要她稍微調動內力,身上的護甲機會愈發的收緊,苦不堪言。
“叔父,叔父,自當是寒兒求你了,求你放了她,放了她吧!”
就在莊曉夢幾乎就要絕望了的時候,丹草堂外,竟然傳來了墨寒熟悉的聲音。
下一瞬間,墨寒那一席白衣的身形,便已經闖入了丹草堂中。這家夥一進門便跪倒在了墨偉江的身前,眸色誠懇的請求著。
這一下,莊曉夢便更懵了。這貨心裏自始至終不是都隻有冷靜顏一個人嗎?為什麼,為什麼要來為她求情。這其中,到底有著怎樣的曲折?
“糊塗!”墨偉江一臉嚴肅,絲毫不為墨寒的求情所動容。
“如果一定要用曉夢的命來換我的命,那我現在就自爆內丹,死在您麵前!”墨寒眼看不能說服墨偉江,便作勢當真要自爆內丹!
“你…….好啊,我明白了,自始至終,你心裏的那個女人,就都隻是莊曉夢對嗎?觀禮台上,你不願與她結下姻親,是為了保護她,你說你喜歡冷靜顏,非她不娶,也是為了保護她,對嗎?”墨偉江在怎說,也活了這幾百年的時間了,作為一個過來人,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呢!
“是,我心裏,自始至終就都隻喜歡曉夢一個人。但是自從我知道她就是我的解藥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刻意遠離她了。叔父,這是侄兒第一次求你,求你放過她吧!”墨寒的眼淚,此刻已經練成了線。他知道,如果他現在還不肯說實話的話,莊曉夢便更加必死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