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切合“無為”這個心思,李耳也因此在沒有傳承記憶的情況下依舊在力量上位於三清之首。這裏麵就不僅僅是天道的緣故了。
李耳很清楚,所謂命運的不可抗性就是不管它是怎麼掰的總會讓它順著所謂的曆史流傳下去。原始被算計了,那份因果會不會落到他身上還真不好說。因果,這東西也就對修仙的人比較有用,因為他們比較介意這個。
像是大劫來臨的時候,因果纏身的人比較容易應劫。而實際上呢?無非就是你和那些被炮灰的人關係比較好,於是順便就一起被炮灰了。而若是能夠找一處地方貓著不動,便也就沒有什麼事了。李耳一直認為之所以會存在因果,還一定要對方也活著才算存在因果,隻不過是因為你自己心裏已經默認了它。你覺得虧欠了對方,或是便宜了對方。
大概就是心不夠堅定的緣故吧,所謂“不為外物所動”的境界非得要聖人才可以做到,於是聖人便不沾因果。接引之所以後來都不和原始正麵衝突,甚至在封神時助原始破陣,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吧?李耳古怪的想到。好吧,凡是沒有不可能。
“吾等修士不僅要修道,修法力,還應當修心。”李耳這麼說道,他可以看見通天正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他也是說給他聽的。
原始讚同的點了點頭:“隻是兄長,鴻鈞為什麼要設那幾個位子呢?”
李耳笑了起來,其實也是挺好笑的,整個大殿就丟了六個蒲團,剩下的人都得坐在地板上。那就隻是說明了:“被鴻鈞看在眼裏的就隻有這幾個人罷了。其餘的人,不是客人,也不好趕走。於是就不招待了。”看上去真的是無禮之極,不過誰叫鴻鈞已經是聖人了呢?他不願意把你看在眼裏是他的自由。
“那麼……聖人為何物呢?”
“……修煉到比我們高,自以為超脫了,但還是人的人。”李耳想了想,給出了這麼個答案。他知道所謂聖人元神寄托虛空,體悟天道,不死不滅,號稱可度過無量量劫。可其實……你看到過無量量劫之前的鴻鈞或是聖人嗎?
不死,也不過隻是一個說法罷了。真的都死了,又有誰來追究呢?
原始想了想,臉色變得有些古怪:“那麼為什麼是鴻鈞比我們先成聖呢?”
為什麼呢?李耳閉上了眼,沒有回答。
原始也沒有再問,他的臉色隻是越發的難看了,最終也隻是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坐到了李耳的旁邊。李耳反而是勾起了嘴角,淡淡的笑了。
為什麼是鴻鈞比我們先成聖呢?通天聽到原始問了這個問題,他也想要知道答案。可是李耳沒有說,原始又似乎已經有了結果,他很不解。真的是他太笨了嗎?他坐在茅屋裏和孔雀大眼瞪小眼,半晌,他問:“蛋孔啊,你說二哥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孔雀翻了個白眼,伸出一隻漂亮的翅膀:“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告訴你。”
通天疑惑的看著他:“什麼要求?你難道還知道不成?”孔雀點了點頭:“我是知道啊,我可是開天來的第一隻孔雀呢,是鳳凰的兒子,為什麼我會不知道呢?你要不要答應?”
“說說看,是什麼條件?”通天也來了興致,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丟臉的,反正這隻孔雀是他徒弟嘛!
孔雀一字一頓,很嚴肅的說道:“幫我改名字,我不要叫蛋孔,我的名字叫孔宣!”
通天愣了:“蛋孔這個名字不好嗎?二哥都說很言簡意賅哎!”
孔雀表示很無力,你就不知道“言簡意賅”的意思就是“通俗易懂”,於是就是“俗”嗎?你怎麼不直接叫我鳳凰子得了,更言簡意賅,鳳凰的兒子!但是對麵這個雖然看上去很白,但是是他老師,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他有兩個不白的哥哥,所以孔雀的語氣很溫柔,態度很誠懇:“老師啊,那是我母親死之前給我取的啊!我舍不得呢!”
通天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理解,順便送上一個同情夾雜著茫然的眼神。同情是因為他媽已經死了,茫然是因為通天自己都不是很了解“母親”到底有什麼存在的必要性。
孔雀,哦,現在正式更名為孔宣,清了清嗓子,用他不算很尖銳的喙在五彩繽紛的羽毛上磨了磨,說道:“老師,你知道龍鳳初劫是因為什麼開始的嗎?”
通天想了想,又掐了掐手指,擺明在尋找場外支持:“因為羅睺,挑撥了三族之間的關係。”
“那你知道羅睺是什麼人,和道祖鴻鈞的關係是什麼嗎?”孔宣繼續循循善誘。
通天翻了翻白眼:“羅睺不就是那個說開了魔道的人嗎?鴻鈞還專門跑去殺他了!誰讓他挑起了龍鳳大劫呢?”
“是啊。”孔宣點頭,“那麼既然羅睺挑起了龍鳳大劫,天道有感,那麼為什麼鴻鈞偏偏要在三族都死的差不多了才去找羅睺麻煩呢?若是為了化解劫難,不應該化解誤會比較好嗎?可見,龍鳳初劫是天道想要的,三族的覆滅也是天道想要的。隻不過在完了以後,要為這件事找個人負責而已。”
茅屋之外,李耳和原始相視而笑,聯手擾亂了天機。啊呀呀,小孔雀你膽子未免太大了點,怎麼就敢這麼隨隨便便的說天道的是非呢?不過這樣也就不是敢對聖人出手,聖人之下無人可攔,一度把準提搞的狼狽不堪的孔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