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釋懷(1 / 2)

人之一生,所求的不過是能遂心如意,安樂得過。

可是,當那三世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將她的心攪亂後,她這一生,便是注定跟安樂得過無緣了。

從湖泊之中上來以後,舒樂便在橘藜的房中歇下了。

橘藜剛開始以為是舒樂解除封印,喚醒邑曲太累了,後來她才發覺,舒樂的眼角眉梢染了淡淡的哀色。

在她詢問舒樂怎麼了時,舒樂隻是淺淺一笑,說自己無事,但她的眸底,是一片冰寒,鑲嵌著無限的孤單和落寞。

橘藜很是心疼舒樂,她看著麵色蒼白的舒樂,卻不知如何開口。

她知道,以舒樂脾性和玲瓏心思,若是有自己看不開的事,怕是誰勸也無用。

雖不知曉舒樂如此的原因,但她見舒樂並無什麼異常舉動,隻是靜坐出神,便也放了心。

這日,舒樂出了房間,在穀中漫無目的的走著,在行到帝俊院外時,她忽然停住了腳步。

在怔愣了片刻後,她緩緩的俯低了身子,在門邊的地上輕輕拾起了一枚還未來得及盛開,卻已凋零墜落的花苞發了呆。

她微微偏著頭,目光有一瞬的溫柔之色劃過,白皙的食指與中指捏在花苞的尾端,稍稍用力,那花苞頓時便向外張開來,在她的指間緩緩盛開。

有風吹過,將她臉頰邊的碎發吹來擋了視線,她也不甚在意。

突然,她輕輕歎了口氣,手中用力一碾,抬手一揚,那花苞碎成了渣,隨著夜風飄蕩遠去,最終落在一大片落花叢中,再也尋不到影子。

月華下的她,越發的絕美,那臉龐仿佛細心雕琢過,映著月光發著淡淡的晶瑩之色。

橘藜在暗處咂咂嘴,橘藜一向自戀,覺得自己的美貌鮮少有人能比,但在舒樂麵前,她卻是自慚形穢的。

舒樂歎了口氣,在轉身時身體有些晃動,似乎隨時都要倒下了一般。

橘藜急忙跑出來,化作人形扶住舒樂,舒樂便軟軟地靠在她身上,神色仿佛很是疲愈,那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竟讓平日看著一慣強勢的人,生出了幾分柔弱姿態。

橘藜皺了皺眉頭,吸吸鼻子:“舒樂,你喝酒了?”

“嗯,小酌了幾杯。”舒樂淡淡答道。

“我送你回去。”橘藜道。

舒樂睜了眼,慢慢直起了身子,眸光有些茫然:“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怎麼會沒事?你從回來之後就悶悶不樂的,今日竟然還喝了酒?剛剛要不是我出來扶你,你都倒地上了,還沒事?我才不信呢!你必須跟我回去!”橘藜抬手將她圈入懷中,不由分說,攬著她就要往回走。

醉?舒樂失笑,以她今時今日的修為,早就時時靈台清明,區區幾杯烈酒,怎麼可能讓她飲醉,迷失神誌?

人若連醉都不能,永遠清醒,永遠理智,又是何其不幸?

她有些頭疼,人啊,果然是不能閑下來的,一閑下來,就會開始胡思亂想,她也不例外。

那日邑曲出了封印,眼中對她再無半分的男女之情,舉動也是頗為疏離,隻說自己感念她相救,定會尋了機會答謝她。

舒樂倒也是直白,直接跟邑曲言明,她是受帝俊所托才來喚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