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的拳頭就打向林爭的右臉。

木質雕繡的屋子中暴出一聲悶響,林爭撞到了牆上,雖然手掌擋住著他的拳頭,臉還是撞紅了一片,手骨明顯骨折。林爭從沒有這麼痛過,在他的經驗中,再痛也能昏過去。然而牙磨破了一丁點舌頭,背脊竄起一陣陰冷痛痹,差點跳了起來。

路西法三步並一步的衝上去揪起林爭的衣領,林爭捂著火辣辣的臉,眉心絞起了死結,張口吐出一顆染血的牙。林爭兩眼冒火的回頭瞪向路西法,兩人的臉色同樣泛青,路西法怒漲得鐵青,而林爭是一種灰青。一腳陰狠淩厲揣向路西法的肚子,路西法剛想打上第二拳的拳頭忽然停住,躲過了那記狠踢。

被鎖在門外的士官敲了幾下門,聽不到裏麵任何聲音,好奇的將臉貼上門,忽然不知道被什麼撞了一下,整個門都震得發抖,一時把他嚇得傻,猛地放開手,盯著緊閉的門。

裏麵鬧得厲害,外麵的士官把門捶發轟轟發響。再聽覺得不對勁,立刻在長廊上大叫起來,尖破的噪子撕破了宮殿中的寧靜,不稍一時的時候,出現一大群皇宮軍士。

任外麵叫得天荒地破,裏麵好像有一會沒動靜了,雖然不知道裏麵的兩人發生了什麼事,可這時更讓眾人心裏發寒。

當他們強行衝破這道門時,一時間所有人都驚呆了,屋子中滿目瘡痍,像是經曆了一場風暴,風暴過後無一完物。

屋子中飄散著一種詭異的氣息,道格拉斯先生右臉頰至脖子劃破五道口子,傷口不見深,卻也血淋淋的刺目。相反秘書長身上就沒那狼狽,一隻手捂著臉,另一隻手垂在衣角下。兩人對立,神情自若,雲淡風輕。

誰也不敢先出聲,盯著這一室詭異,眾人不由停了半步。路西法動了動,林爭輕顫一下眉,冷厲的空氣中絲微的一絲火氣漸長,濃重的霧色在兩人之間沸騰,誰也說不清他們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血流到衣領上,暈開了一片。路西法抬手擦了一下,轉身離開,納蘭帝國的軍士不由退開讓開了一條離去的道。

林爭眉飛,淡漠間有些不耐,抽起那隻骨折的手對呆愣好一會兒的納蘭人說道:“麻煩幫我處理一下,希望不會對皇後殿下失禮。”

走至門邊的路西法倏地停下腳步,又倉促離開。

一陣混亂過後,林爭的手纏上了白紗,隻是臉上的紅脹一時間是不可能恢複平常,一個胖胖和藹的中年人給了他一包冰袋,按在紅腫處舒緩痛楚。林爭仍執意要見皇後殿下,似乎對先前所發生的事沒有發在心上。好好的一張臉弄成這樣,看在眼裏的人都感疼惜之極。

有人把林爭領到了皇後的麵前,皇後是位溫情高雅的女人,淺抹唇彩溫和地挽起,那盞白瓷似玉勾畫的茶杯“喀”地放在茶桌上,麵對林爭,納蘭帝國的皇後寬容的笑了。林爭看著這全納蘭帝國最高貴的女人,心想納蘭君臣的確出其意外,娶了這個女人為皇後。

仔細的端詳著林爭的臉,他的膚色透著玉氣冰純,眉間很緊,用冰包捂著自己的臉,有絲欠意對她微鞠著身體。

“坐吧,怎麼樣?”

忽然恍悟,林爭才明白皇後的意思,說起話時很疼。“沒關係,不過真有些失禮。”

皇後一笑,道:“我真不知道道格拉斯先生還是這樣的人,你們的關係好像也不一般。”

“幾麵之緣,算不上認識。”一眼收盡皇後的神色,找不到任何憂慮惶恐,林爭從皇後的臉上看不出所有關於納蘭君臣的信息。“陛下最近身體如何?”

“謝謝閣下的關心,皇帝陛下一直在好轉,恐怕過幾日就能下床了。”

林爭隻覺得臉頰冷得生疼,移開冰袋。納蘭帝國的皇後看那片紅得有些紫青的臉頰,路西法·道格拉斯的拳頭打得不輕,但要說手下毫不留情,以路西法的身手,又怎麼會讓自己比林爭更狼狽。

皇後見林爭已有不耐,忙將視線移開。“我聽陛下提起過大人,大人在陛下的心中是個非常特別的人,如果秘書長大人要離開,陛下醒來可能會很遺憾。這幾年聯盟動作頻頻,一舉一動都在世人眼下,秘書長怕是無暇分身吧,嗬嗬。”

林爭淡淡回道:“改變計劃提前了行程,在陵蘭的日子也有一段時間,既然已參加過陛下的典禮,陛下的身體又已漸漸恢複,心想也是離開陵蘭的時候了。聽說凡爾賽上的軍官也有人向皇後殿下提出了辭呈,可陵蘭航空港封閉,不知納蘭帝國是否有其他的意思?”

沒有絲毫質問的意思,但不得不讓納蘭帝國的人感到一絲壓力,凡爾賽是盟軍最複雜的地方,就算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傲的本事,但都來頭不小。

“絕沒有阻止各位離開陵蘭的意思,隻是前段時間病毒傳播,情勢也很複雜。病毒學家們建議關閉傳播渠道,才能有效防止病毒繼續擴大感染。以目前的情況看,的確起到了作用。”皇後有條不紊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