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暑假時在桑斯費爾德莊園用召魔陣處理魂片時的記憶,不到兩分鍾他就看完了,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來。克莉絲汀向他解釋了一下魂器的事,他看起來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你們把‘那位’的一片靈魂碎片送給了魔鬼?”他尖叫道。
“正確答案。”
奇洛喘了一會兒粗氣,鎮定下來,說:“你們在打‘那位’的主意?想要和我合作?可是我為什麼要和你們合作?”
“你別無選擇。難道你真的以為通過了那些哄小孩子的關卡就能順利拿到魔法石?不用指望這個了。拿不到魔法石,你就隻有一種下場——被‘那位’吸幹生命力,變成幹屍。我想,那不比被羅馬尼亞的吸血鬼咬死更好受。“
“你們怎麼保證我的靈魂不被吸走?”
斯內普拿出那瓶藥劑:“喝了這個。靈魂固化藥劑的改良加強品種。它能使你的靈魂比‘那位’的多堅持一會兒,在你的靈魂脫離身體之前我們會及時把召魔陣關閉。”
靈魂固化藥劑是用來治療巫師夢遊症的藥劑之一。對巫師來說,夢遊是非常危險的病症,不但無法預測他們在夢遊中會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還可能導致靈魂出竅。所以犯有夢遊症的巫師們在徹底治愈之前,每天睡前都得喝靈魂固化藥劑來防止靈魂離體。
在這段時間,斯內普一直在研製它的改良版,以求達到更強的效果。那並不容易,因為作用於靈魂的藥劑是魔藥中最高深的領域。但他無愧於魔藥大師的稱號,及時地完成了它。
奇洛盯著藥劑看了一會兒,並沒伸手去接,又問:“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其實,既然你們能確定‘那位’就和我在一起,大可以用別的辦法達到目的,也許很困難,但不是絕對做不到。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我不認為你們是為了顧及我的性命。”
“為了試驗。”克莉絲汀不顧斯內普投來的製止目光,說出他們真正的目的:“在魂器之中,有一個活人。我們想要不傷害他的性命而去掉寄宿在他身上的魂片,在這之前需要試驗一下。你雖然不是魂器,但和他的情況非常近似。如果能在保全你性命的前提下解決掉‘那位’,對於那個特殊的魂器我們也就更有把握一些。”
奇洛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最後他又苦笑著說:“桑斯費爾德小姐,你可真是……開誠布公。”
“我很抱歉,奇洛教授。”克莉絲汀的聲音變得非常柔和。“但,我們也一樣別無選擇。”
“你說的那個活人魂器,是——哈利?波特?”
克莉絲汀吃驚地看著他。她知道奇洛是個聰明人,但想不到他還能推測到這一點。
“看來是的。”奇洛輕聲說,“我早就感覺到他和‘那位’之間仿佛有某種聯係。但是——”他轉過頭看著斯內普,繼續說:“我沒想到你為了保護他能做到這種地步,以前念書時你是那麼痛恨他父親。這恐怕不僅僅是因為鄧布利多的命令吧?”
“這和你無關。”斯內普冷冷地說。
“也許,你說得對。”奇洛說,然後向斯內普走去,還稍微舉著空空的雙手表示沒有敵意。他走到斯內普麵前,接過那個瓶子,拔掉瓶塞,一飲而盡,被嗆得咳嗽了幾下。“我得說,即使是魔藥大師配製的藥劑,味道也一樣令人難受。”
斯內普也不禁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沒想到他會如此痛快地接受這樣的合作條件,原以為還要花一番工夫說服他。
“別那樣看著我,好像我是個白癡似的。的確,我們都別無選擇,不是嗎?我也受夠了這種日子。”奇洛蒼白清秀的臉上現出決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