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絲汀把手擦幹,若有所思地皺著眉。
斯內普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麼,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你有什麼發現?”
“我是在想,既然他在神秘人勢力最強盛的那段時間都沒有加入食死徒,為什麼現在反而向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和理智、甚至沒有實體的神秘人臣服了呢?”
斯內普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對伏地魔的印象仍然是以那個強大的、令人畏懼的形象為主,潛意識中他仍然認為任何人向伏地魔臣服都不足為奇,並沒想到現在的伏地魔根本沒有了那種號召力。
克莉絲汀越想就越覺得可疑。尤其是,在遇到奇洛的時候伏地魔的“身體”隻不過是阿爾巴尼亞森林裏的一條蛇,除非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那樣的狂信者,否則估計沒人會對那樣的他產生敬意並誓死追隨。不是蛇語者的奇洛甚至不可能和伏地魔溝通。而在這種充滿著“不可能”的狀況下,他居然成了伏地魔的仆人,讓他附在自己身上——這使他自己的生命都為之縮短並隨時岌岌可危——這太令人無法理解了。
“也許,他根本就不是自願的?西弗勒斯,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還有機會。好好探探他的口風。”
“這不用你來教我。”
試探的結果差強人意。奇洛是個聰明人,他顯然理解了斯內普轉彎抹角並重重加密的暗示。但因為有伏地魔在他的後腦勺上隨時監視著,而且他也不敢信任斯內普,所以他也隻是含含糊糊地給出模棱兩可的回答。
不過對於斯內普和克莉絲汀來說,那就已經夠了,足以讓他們判斷他真正的立場。但是,為了爭取他的合作,還得好好和他談一談——在沒有伏地魔在場的情況下。那不容易,至少斯內普和奇洛都認為幾乎沒有這種可能。
但克莉絲汀知道有一個機會,不過得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在等待機會到來的時間裏,克莉絲汀開始未雨綢繆地進行事前準備。她發覺自己以前認為的麻煩還是可以解決的,比方說召魔陣就根本不需要設在霍格沃茨,利用原先桑斯費爾德莊園的那個就可以。因為召魔陣不管設在哪裏,最大的困難隻有一個,就是如何保證伏地魔能在陣心裏。
她並不是沒考慮過用一個門鑰匙,像伏地魔在火焰杯決賽時所做的那樣,直接把奇洛傳送到召魔陣的陣心。問題是,奇洛和伏地魔都不可能像哈利那樣沒有實戰經驗和應變能力,他們一旦發現情況有變,可能馬上用幻影移形遁走,那就功虧一簣了。
現在既然有爭取奇洛合作的可能,這個問題就有可能迎刃而解。所以克莉絲汀抓緊時間,開始恢複莊園地下的召魔陣。本來召魔陣是用過一次就會作廢的,但是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奉獻的靈魂並不完整、也沒能召喚出魔鬼,儀式並沒真正完成。所以召魔陣也保留了大部分的功能,隻是進入了休眠狀態,現在隻需要做一些調整就可以重新啟用。
克莉絲汀每天晚上在地窖用門鑰匙回到莊園修補召魔陣,在宵禁時間之前再讓凱特帶著她幻影移形回來。連續的空間移動和緊張的工作讓她每天都疲累欲死,還得保持著白天的學習進度不落人後。
斯內普的工作強度更遠甚於此。他作為魔藥教授的本職工作就已經很繁重了,這學年還得監視奇洛、保護魔法石和大難不死的男孩——後者更讓人傷神,因為他不但不能像魔法石那樣乖乖呆著不動,還總是自動自發地往危險上撞。現在他又要為克莉絲汀提供魔法墨水,好在這次的量並不大。此外,他還在研製他們的計劃中所需的一種重要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