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2 / 2)

斯內普定了定神,把心♀

斯內普不再動了,但全身依舊僵硬而緊繃。

克莉絲汀把魔力輸出壓低到極限,再分出一條極其細微的魔力絲,侵入黑魔標記的邊緣部分。魔力絲像一根楔子一樣,緩慢地擠入黑魔標記和他的皮膚之間。在那層理論上存在但是無窮小的空隙中,魔力絲小心翼翼地伸展著,惟恐驚動兩者之間的靈魂聯係。她花了相當長的時間,把魔力絲編織成一張密網,暫時隔絕了黑魔標記和他的聯係,然後開始分析那個標記。

在專注的分析中她忘了周圍的情況,無意識地自言自語起來:“伏地魔真是一個天才——”

隨即,她感到他的手臂猛然一顫。

克莉絲汀迅速收回魔力絲,放開他的手,抬頭看著他試圖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說,神秘人……”

斯內普神情複雜地看著她。他早已察覺克莉絲汀對黑魔王的態度隻能說是忌憚,卻不是那種刻骨的恐懼,更沒有絲毫敬畏。如果隻考慮她從出生起就一直封閉在莊園裏這一點,這不難理解,畢竟她不曾經曆過戰爭的歲月。但是,她的前世呢?也不曾經曆過那場戰爭嗎?那麼,她對黑魔王的魂器、食死徒、黑魔標記的了解又是怎麼來的?

“沒什麼需要道歉的。你想怎麼稱呼那個人,是你的自由。”

克莉絲汀搖搖頭:“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斯內普不想再談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還要繼續嗎?”

“不需要了。”克莉絲汀回答,並把他的袖口放下來,重新扣上扣子。

“有什麼收獲?”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這個標記,算是一種變種的魔法陣,而且具有人體刻印技術的一些特征。手法很粗糙,看得出來他在魔法陣圖學這個領域完全是外行,可是竟然能作出這樣的設想,所以我說他是一個天才。”

“探討這個對我們並沒什麼用處。難道你想以‘黑魔標記在魔法陣圖學上的學術意義’為題發表一篇論文?如果你不想被威森加摩傳喚、然後到阿茲卡班度假的話最好別那麼做。”

克莉絲汀深吸了一口氣。“我能去掉它。”

這並不是一時衝動。事實上,要想為斯內普刻印魔法陣,就必須先把黑魔標記去掉,否則不屬於斯內普本人的魔力殘留,會影響刻印的效果。在暑假後期她反複琢磨過,根據黑魔標記的特性,她判斷這應該是一種魔法陣的應用手法。而隻要是魔法陣,就是她的主場。問題是,去掉它也有相當的風險,斯內普將不可能再做雙麵間諜,這可能既使他失去鄧布利多的信任,又被伏地魔視為叛徒。所以,還是要他本人來做決定。

過了幾秒鍾她才聽到斯內普用幹澀低啞的聲音說:“這不可能。”

“我能。”她堅定地說,“在魔法陣的領域沒有我做不到的。”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她說出如此自負的話。奇妙的是,那並不讓人覺得她很自大或狂妄,而有種“那的確是事實”的感覺。就像他自己,如果有人質疑他在魔藥學方麵的成就,他一樣會說出“在魔藥學這個領域,沒有我做不到的”。即使是麵對黑魔王,他也會維護自己的專業信譽不受輕侮。

“你打算怎麼做?”

克莉絲汀思索了一下,說:“解除持久性的魔法陣有三種方式。一種是原主人自行解除,這一種不用考慮。一種是排空維持魔法陣運轉所需的魔力,但它現在依附在你身上,是汲取你的魔力來維持運轉,所以這一種也做不到。那就隻剩下最後一種:暴力破解。”

斯內普皺眉不語。“暴力破解”這個詞,聽起來好像不是很可靠。

克莉絲汀笑了起來:“不是你想的那樣。拿魔藥來做比方的話,就像是一劑不知道配方的魔藥,現在給你一瓶成品,需要分析它的成分,然後推測出配方,做出一模一樣的藥劑來……很難,但你做得到,對不對?”

斯內普傲然答道:“當然。”

“就是這麼回事。”

“既然你用仿製藥劑來做比方,魔藥的成分和配製手法也有簡單和複雜之分,你覺得破解黑魔標記的難度相當於什麼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