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2)

,正不停的往外冒血。他腹部圓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其中蠕動,掙紮著想要破皮而出,有些地方竟被撐成了透明,隱隱透出紅色來。

而梵藜正一手執長劍一柄,另一手在虛空中畫了一個除精捉妖印,往周福腹上狠狠按下。血流得滿地都是,燕二心如擂鼓,見梵藜立於血泊卻白衣不染便微微定神,又見他劍刃帶血不免心下恐懼,惶惶之際不由脫口喊道:“梵藜!”

梵藜卻不理他,仍是在虛空中按著周福腹部,待那腹內物事慢慢停止了掙紮,他才放下手來。燕二見他鬆手,才敢作聲:“你…你沒事吧?!”

梵藜轉頭望他,微微皺眉:“無事,你莫要擔心。”又見他手拿斧子麵色慘白,頓了頓又道:“這妖物不是凡人可以對付的,你本不該來。”

燕二聽他如此說,有些沮喪: “我哪裏想得了那麼多。”

梵藜默然,微微歎了口氣,又道:“雖幫不上什麼忙,不過也多謝你了。”

聽到梵藜謝他,燕二立馬又歡喜起來:“那,那這妖怪是死了麼?村裏的疫病也會好了?”

梵藜點頭:“待我將其腹內物事取出焚燒便可。這周福怕是上山砍柴時誤食了欽原鳥卵,之後鳥卵吸取其精氣在其腹內成長。欽原毒性甚重,雖未破腹而出,卻惹得村內疫病四起。以欽原鳥的習性來說,它將鳥卵遺棄此處也是有可能的。”

燕二道:“這樣說的話倒是好了,村子裏也再不會死人了。可惜周福確是丟了一條命。他一生孤苦,如今還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實在可憐。”

“人間百年轉瞬即逝,惟有天道永恒常在。周福得遇此劫,是天命所定,你又何必為他悲歎。他早入輪回,轉世後再活一生,也是一樣的。”梵藜施了個法,抹去劍上血跡。

燕二愣了愣,隻覺他說得冷冷淡淡,一副局外人的模樣,沉默了半晌,也不再言語。

梵藜又道:“你且站遠些。”說完便揮劍在虛空中向周福腹部劃了個十字,劍氣瀟瀟,周福腹部出現了一橫一豎兩道淺淺血痕,慢慢裂開,一股腥臭氣味便翻湧而出。

燕二退了一步,隻見那周福裂開的腹部露出一猩紅巨卵,卵上有金色封印,應該是梵藜所畫。由於巨卵壓迫,他腹內肚腸已被壓得變了形,此時慢慢從裂口流出,白花花的與滿地的血攪作一攤。

燕二覺得胃中一陣難受,卻看到梵藜麵無表情,他不由強忍吐意,一手緊緊抓住門沿,說不出一句話。

梵藜望了望他,微微皺眉,卻也沒有說話,隻是舉起長劍將那巨卵挑了出來。那枚卵“碌碌”滾了一圈,便不動了。他凝視半晌,單手結印,輕聲念了句法咒,一團藍色火焰就憑空出現,將那巨卵圍住,烈烈地燒了起來。

空氣中泛起一股焦臭味,隻見那卵漸漸變黑,隨著時間的推移竟慢慢出現了一道裂痕。那裂顏色鮮紅似血,蜿蜒如蛇,巨卵迅速裂開,封印隨之裂成兩半,藍色火焰竟不知怎麼的“窣”的熄滅了。

梵藜一驚,心下暗道不好,來不及反應,竟轉身一把抓住燕二將他扔出屋外。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紅光從裂縫間激射而出,梵藜提劍欲擋,那紅光卻穿劍而過,飛向門外!。

他頓覺心中一凜,跨步走出,卻見燕二摔倒在地,愣愣的看著他,那紅光卻是不見了。他見燕二無事,心下略定,又有些許懊惱,剛才若不是因為燕二,他也不會讓那妖物占了先機僥幸逃脫。

燕二被他扔出屋外,就見那紅光從屋內飛出向遠方掠去,焦急喊道:“那是什麼東西?!它往我家方向飛了!”

梵藜變色道:“是我疏忽,沒想到它肉胎已死,精魂未滅,竟脫了禁錮。它定是想尋一人附身!”

燕二臉色一白,正待再說,梵藜卻道:“我這便去尋它。”說完揮袖迅速消失。

燕二眼冒金星,剛才諸般經曆如做夢一般,他以前哪裏見過這等事,再兼心中擔憂家人安危,隻覺心肺劇痛。他慌慌張張爬起,發髻散亂,轉身便往回跑。

燕二腦中茫然,腳下卻很快,沒一會兒便到了,隻是還沒進門,就聽到燕大在大聲叫罵:“梵藜你他媽快放了我媳婦!”他頓時悚然,快步奔入院內,就見那人背對著他,身軀清瘦挺直,手執長劍直指倒在地上哀叫的王春花脖頸。王春花衣衫淩亂,表情痛苦,雙手卻在腹部狂抓,十指鮮血淋淋。而燕大被梵藜定住了身形,麵容扭曲,目眥欲裂。

見燕二進門,燕大嚎叫道:“那小子瘋了!要殺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