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蕭青雲就在大廳後的花園裏晨練。
一個守衛急忙忙的趕過來,行禮說道:“啟稟莊主,公子回來了。”
蕭青雲停下動作,語氣裏摻雜著急切與關心:“他在哪裏?”
“就在大廳裏,而且還帶著一位公子。”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莊主。”
蕭青雲眯起眼睛,難道是那位夜公子嗎?上次見到他隻是匆匆一麵,之後在山莊休息了五六日就不告而別了。邊想著,腳步卻急切的走向大廳。
剛剛跨進廳中,就看見並肩坐著的兩個人。他們喝著茶聊著天,旁邊那位身穿月白色長袍的少年就是夜辰溪吧,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讓人看到就有種驚豔和溫暖的感覺。怪不得蕭如楓會如此迷戀這個人,是依戀這種明媚的笑容吧。
“爹,”蕭如楓察覺到身後有人進來,連忙起身上前給蕭青雲跪下了,“孩兒不孝,半年了讓爹擔心了,而且過年守歲也沒能陪著您。”
“快起來吧。”蕭青雲扶起蕭如楓,仔細看了看麵前的兒子,他長大了,在自己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成長起來了。目光越過蕭如楓的肩膀,最後定格在站在他身後的夜辰溪。
夜辰溪從容的上前兩步,對蕭青雲行禮說道:“夜辰溪見過伯父。”
“不必這麼客氣。”蕭青雲笑著擺了擺手,讓他們兩人坐下,下人端上了茶,他隻是靜靜打量著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講。
半響,蕭如楓開了口:“爹,這次我帶溪兒回來,是想讓小羽幫他看病,順便讓他在山莊好好調養身體。”
“恩。”蕭青雲目光和藹的看著夜辰溪問道:“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叫你小溪不介意吧?”
夜辰溪受寵若驚似的點點頭,沒想到這個在江湖上叱吒風雲的盟主如此平易近人。
蕭青雲則從上至下的打量著他,回憶裏有十幾年前那個慘烈的夜晚,他親自了結了夜家上下百餘口性命,最後將自己的罪惡交付於一把烈火。夜辰溪的眉目精致的和他的娘親簡直如出一轍,而那樣一個絕色如水骨子裏卻有著不可侵犯的倔強的女子選擇了和丈夫一起焚於烈火之中。
夜辰溪感受到了蕭青雲的目光,但是他不懂為什麼那目光裏有自己從未想到過的悲傷和…愧疚,是愧疚嗎?
“爹,你這樣看他溪兒可會不好意思的,他又不是大姑娘。”蕭如楓笑著打趣道,不過他肯定那眼光並不是用來打量自己“兒媳婦”所用的眼光,而是對於往事的歉疚與現實的矛盾。
“嗬嗬…老夫太莽撞了,隻不過小溪太像一個舊人罷了,小溪莫要見怪。”
“不會不會的。”夜辰溪笑著擺手,暗自裏鬆了一口氣。
“楓,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蕭青雲轉過頭來對蕭如楓笑笑。
“哦?”
“我認了如煙做幹女兒,除夕夜的事情,你沒有回來,所以也沒有辦法告訴你。”
蕭如楓愣了三秒,笑了出來。“爹喜歡就好,沒必要告訴我的。”他眯起細長的眼睛,剛才的愣神是因為經過了半年的時光他幾乎快要忘了這個女子,更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可以讓爹接受她做女兒。
“哦,對了,爹,我已經給小羽送了書信,應該這兩天就會來山莊了。我們這次要給溪兒調理身體,所以會住很久。”
“你這是說什麼傻話?這青雲山莊本就是你們的家,你們還想到哪裏去?”蕭青雲起身向外走說道:“還有,六月時候要舉辦武林大會,楓兒你準備一下吧,畢竟這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