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黃色莽袍,包裹著略顯削瘦的身軀,錦絲穿刺其間,勾勒出一朵朵盛放的清蓮,袖口處以白絲線繡出幾株雅竹,淡雅中透出一股君子之風的韻味。
麵部線條流暢,長相偏柔,兼兼君子。
然而,那張如玉般的臉上,卻長著一雙陰鷙的眼睛,生生破壞了那溫潤的氣息,反而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當對上那雙陰鷙的眸時,傾月瞳孔猛地收縮。
那男子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也是定定地看著她,而男子身邊站著的幾人似乎也感覺到了男子的異樣,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
傾月裝作無意的別開眼,淡定自若地與身邊之人交談,好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現般。
“這些都是什麼人啊?”傾月眨巴著眼睛問道。
此時的一樓人滿為患,更有不少人站在樓梯處張望,聽到顧傾月的問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鄙視地看了眼她那張醜臉,“連周師兄都不認識,真是沒見識。”
“嘖嘖,周師兄真是太厲害了,又成功地進入詭異森林內部回來了。”
“對呀,而且你看他身邊的那幾個人,去曆練之前實力都不是很出眾,可是這次回來全都突飛猛進,已經看不出他們的實力了。”
“誒,我也好想和周師兄一起去詭異森林曆練一次啊,說不定回來也能擠身強者行列了……”
“凡事有利也有蔽,跟著周師兄去詭異森林曆練,雖然回來後實力都能有一個質的飛躍,但是你們不覺得嗎,那些人好像全都變了……”
顧傾月微微一愣,原來他就是周亦鳴。
隻是……
再次看了眼那萬眾追捧的人,顧傾月提著早餐擠過人群,滿臉凝重地朝外走去。
她想,她知道那些屍體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這些鬼東西。
“老大,你在看什麼?”站在周亦鳴身側的紀元傑見他雙眼一直緊隨著顧傾月的身影,有點不解地開口。
周亦鳴陰鷙的雙眼冷光閃爍,有點森冷的開口,“那個女人,好像知道了什麼。”
“不會吧。”紀元傑有點吃驚。
周亦鳴沒有回話,隻是那陰鷙的眸光更冷了幾分。
坐在綠蘿院中的玉石桌旁,傾月盯著前麵的一個包子出神,閻淩君看了她一眼,這個動作,她已經保持了將近一刻鍾了。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周亦鳴。”傾月神色不變地說著。
閻淩君有刹那間的錯愣,隨後心裏便湧起一股不適,他冷笑中帶著點自己都不知道的惱怒,“想男人?”
傾月抬起頭,有點茫然地眨了眨眼,這話怎麼聽著有點怪怪的。
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麼不對,她在想周亦鳴,而周亦鳴也的確是個男人。
於是她很不在狀態地應著,“是啊。”
閻淩君被堵了一下,心裏的不悅更為明顯,臉上也染起了一層薄怒,“不知廉恥。”
一想起她上次那吊兒郎當地稱呼他為親愛的,現在又在想著別的男人,他心裏就憋著一股怒氣,一股莫名的,連他自己都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