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掉就好了。”

黑羽冷冷的回答了一句,然後來到安藤旁邊,抓起香煙彈向了鐵網另一邊。

好像要把肺部所有的空氣都擠出來一樣長長歎息一聲之後,安藤擦著額頭的汗水。

“……可笑的男人。”

“你是說那個拿槍的家夥嗎?”

“我是在說你。”

黑羽搖搖頭。

“可笑的腦袋。”

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複數的警笛聲。

“真快啊。”黑羽如此說道。

“怎麼辦?這一身的味道想掩蓋都掩蓋不了。”

“總之先換件衣服。好,到你家去!”

安藤一陣暈眩。“我家嗎……這個,至少也請詢問一聲我的意見吧?”

黑羽以目光搜尋著大衣,看見它已經沉在停止噴水的汙濁噴水池中後,他皺起了麵孔。主要還是因為放在口袋中的,十萬圓份的一百元遊戲機代幣。

“去拿大衣!”

“為什麼是我?自己拿就好了吧?”

“我不要把手伸進髒水中。”

安藤認真的打量著好像理所當然一般高傲的說著這種話的男人。

“你就當做是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吧。”

安藤無奈地垂下肩膀,走到黑黑的浮著生苔的水窪中,將手臂伸入了沒過手肘的臭水裏麵。

“鳩目先生,今天你不回家嗎?”臉頰被寒風吹得發紅的優如此訊問。“要去靜媽媽桑那裏嗎?”

“難不成你連靜那裏都要跟去?”

在離開前田家之前,手表的日期就已經改變了。

“你也趕快回去睡覺吧。”

“可是,回去也是一個人啊,很寂寞的。”

“覺得寂寞就不要離家出走了,趕快回家去吧!”

“……隻要鳩目先生能讓我靠近一點的話,我就會很高興的。”看到鳩目無視他的存在,優斜眼偷看著鳩目如此說道。

“我其實可以告訴你為什麼柴田先生命令我緊緊跟住鳩目先生哦。”

“其實秘密照片的事我也可以說哦,還有組長想要隱瞞的事。”

“……照片?”鳩目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隻告訴我這件事就好了,告訴我照片是怎麼回事?”

“那麼,可以去喝杯茶嗎?”

“……隻有一杯哦。”

“呀謔,成功了!”

優手舞足蹈地跑到大馬路上攔計程車。

“喂,你想去哪裏啊?”

“司機先生,去六本木!”

“所以我說為什麼……”

已經不知重複過幾次的詞組這次又有了新的後續。

“你家會有黑羽在啊……”鳩目進入房子,靠在門上。

盡管穿著他人的浴袍,坐在他人房子中的扶手椅上,黑羽還是比任何人都要顯得悠然與自在。

“我還要問你為什麼會來這裏呢,隆之?”

“為什麼哥哥會在這裏?星期五你不都會住在金主家裏的嗎?”

“鳩目先生,為什麼連你都在這……”

“那椅子……”

黑羽坐著椅子吸引住了鳩目的眼光。

“啊啊,我一開始也有點吃驚。”黑羽嗯嗯地點頭。

“和家裏那把隻是顏色不一樣。”

這個讓人臉色蒼白的概率,讓鳩目不禁有些汗毛起碼豎。兩個喜好那種椅子的家夥竟然都在自己的身邊。碰巧是那張“椅子”嗎……還有,碰巧是“我”嗎……

“哥哥是笨蛋!好不容易鳩目先生才肯到我家來……”

“是我家!你連買玄關的錢都付不起還敢這麼說,臉皮太厚了吧?不許你今後不經過我同意就擅自使用,知道了嗎?”

“什麼啊,明明是靠女人的肮髒錢過日子,還自以為多了不起!”

“等你也能追到女人之後再來對我說這種話吧!不過你是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了吧?”

“太過分了,哥哥……”

黑羽不知何時消失了蹤影,正當鳩目想著黑羽怎麼不見了的時候,他從浴室裏探出頭對著鳩目招手。

因為作為兄弟吵架的原因之一,自己的名字不斷從他們嘴巴裏麵蹦出來,鳩目也覺得自己還在旁邊聽下去的話未免象個傻瓜,所以他悄悄穿過房子,推開了浴室門。

放下蓋子坐在馬桶上抽煙的黑羽,拉過進來的鳩目的手,把他抱到膝蓋上。

“好像有一陣子沒抱你了。”

“這是什麼味道啊……是你嗎,齋彬?”

鳩目皺著眉掉過頭。

“你們到底在這房子裏做了什麼啊?”

“性遊戲——這麼說的話,你會嫉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