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同居關係》BY:D·Flowright

Part A. 周末“晨”起

奮力從被窩裏伸出一隻爪子,在櫃子上摸索半天才撈到響個不停的鬧鍾。

卻怎樣也找不到關閉的按鍵,索性一把將其塞到枕頭下麵,再撲上去,繼續大睡。

未幾,房門被猛地踹開,帶著一股戾氣。

危險!

我不甚清醒的大腦已經做出最準確的指令,雙手緊緊抓住被角,整個身體壓著所有能壓的部分。

隻聽“哼”的一聲,窗簾被嘩地拉開,隨後整個世界翻覆數次,眼睛勉強睜開的時候,我已仰麵朝天地滾在地上。

不得不伸手遮住太過強烈的陽光,眯成一條縫的眼裏隻能看見那人身形偉岸,麵目猙獰,一隻腳尚踏於我床上,氣勢如虹,尚未收斂。

迅速將身下的被子扯出包裹住自己,微涼的空氣早已激起無數雞皮。

這人睡衣平整,不見半分褶皺,真懷疑是否每早起來偷偷熨燙。

我頓時不滿:裸睡之習慣,明明自此人處學得,如今卻隻有我堅持,是何道理?

就算我有半夜遁入其室上下其手的習慣,也不該如此小氣!

於是努力咧嘴:“下次欲瞻養吾之矯健身軀,切記要溫柔預約。”

那人再次冷哼,大手一揮,枕頭隨即飛出數米,跌於牆上,一聲悶響,驅走我最後一點睡意。

“要我說幾遍,你這該死的鬧鍾若叫不起你,就不要再讓它發出聲響!”

此人已明顯陷入爆走狀態,頭發七翹八起也不去理,哪裏有平時一副文質彬彬的君子之相。

我大笑出聲:“於易,午飯我要吃餛飩麵。”

他狠狠瞪我,神色恐怖,半晌開口:“睡醒便吃,怎麼不怕肥死你!”

轉身摔門而去,不多時即聽得廚房中乒乓作響,狀若拆房。

我心情大好,在地上又滾了兩圈,在溫暖光線下尋得一舒適角度,不料再次睡著。

……於是那日午餐我隻得清湯一碗。

於易輕拭嘴角,瀟灑起身,出門散步消化去。

Part B. 分工

於易與我輪流做飯,一三五日歸我,二四六為他。

我作捧心狀抒發感想:“於易,你看我如此偉大,犧牲小我成就你,如此誠摯心意,你要如何償還?”

於易目不斜視,冷冰冰丟來一句:“請先將垃圾桶裏三天份的泡麵袋丟掉。”

我尷尬傻笑,遂灰溜溜按旨照辦去。

周一周五於易值夜班,周三於易回父母家看望,周日我通常樂意拉著於易去樓下小飯館吃“大餐”——

直至某天於易於青椒中吃出肉蟲一條,自此強行廢止原有慣例,改由他做飯。

於易是這個城市小有名聲的外科大夫,號稱第一,其實我倒覺得他該稱是第一大廚。

我雙手支著下巴,癡呆狀觀賞於易手起刀落絲絲分離下油入鍋一氣嗬成之姿,頗為陶醉。

遂大為讚賞地開口:“於易,你果真不愧‘一把刀’之美譽。”

於易繼續慢條斯理地切著小排,緩緩開口:“你想親身感受的話,我沒問題。”

他回頭對我微笑,牙齒潔白整齊。

我頓覺不寒而栗,連忙擺手:“不要客氣,不要客氣。”

日後每每見於易下廚操刀,我都遠離三米才覺心安。

Part C. 作息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