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勞斯大人得知公主一行人快到,立即換上一件托加長袍,帶著稀稀落落的官員,來城門口迎接。
當然那裏的難民已經被明事理的人清理了。
所以,艾索娜公主根本不會知道,城門外還有一群被貼上“影響城榮“標簽的同胞。
不過草木辛卻清楚的很,這幾天他盡忙著和難民們打交道了。不過屎盆子也不是難民的獨享,領地裏的鄉紳們還分了一份羹。麻煩若要分個大小,那大頭還是得算在在鄉紳那裏,原因無他,難民們沒地方住。
當然,若要兌現草木辛的“三口之家一畝地”承諾,按全領的大小也是可以,可那些鄉紳們都嚇得跑到草木辛的莊園,此令一出,他們都嫉妒的要死。自己花了幾代人的歲月才從領主的牙縫裏拾到一點土地,現如今變成別人家裏的唾手可得之白菜。
雖說一二畝地,對他們這些個數一數二的人物們來說倒也是小東西,但蒼蠅肉也是肉,這十裏八鄉的誰還不知道當今領主是一個仁義道德的大人?今天若不敲點東西下來。嘿!老子還不走了呢!大人你啊,得管飯!
草木辛,雖說前世做過幾年領袖,但這一個一個肥頭大耳的地主階級代表,來扣自家大門,一番要踹府邸的架勢,多少讓他心悸。
不說別的,光這公主稀裏糊塗的跑到自己家來,就妨礙了他藏在長袍低下的“殺豬刀”。
“嗬,讓你們再活幾天。”草木辛心裏想著,臉上卻還是一副笑容。
他問過公主的意見,畢竟在這裏她名義上最大。不過這哭的大腦一片空白的公主怎麼又管得了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全權交給草木辛處理。
草木辛低頭一想,心裏出了點理子。他自己踩在劈柴墊底的木墩上,高出眾人很多個頭。難民們多多少少知道這位話多的大人要做些什麼,鄉紳們也是清楚這,少爺是一個喜歡用語言解決事情的人。雖有這麼幾個人私下覺得少爺這種行為多多少少帶點女子氣概,但總比別的大人、領主上來直接拔劍,各砍一刀來的讓人舒服。
“咳咳。”草木辛看著漸漸安靜下來的人群,他說,“各位先生,你們往後看。”草木辛指向了難民,“你們看到了什麼?一群破破爛爛的乞丐還是一群髒兮兮的蛆蟲?想想吧,我的先生們。他們和你們一樣是帝國的子民。是他們在第一時間把諾德人擋在祖國之外!是他們為了家園直麵了蠻人的刀劍!領教了這般天險!如今他們從第一線回來了,而我們就能安枕無憂的躺在後方,盡享別人用血肉換來的和平?!”
幾個外來的鄉紳被嚇得顫顫巍巍戰栗不止,在他們印象裏,這種話一出便是要死幾批人。而後麵的一群難民卻不這麼想,就是性子狠的,現如今也免不了心裏一整酸楚。而婦人們更是許多都哭了出來,她們想起那一張張熟悉卻再也見不到的臉,心裏揪得生疼,可一想到他們是為了崇高的帝國而死,是投入到了聖神的事業中去,又不免激動高興。甚至坐在一旁靜息的巴斯特夫人、艾索娜公主也被這番有魔力的話顫抖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