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怎麼都像衛子頌那家夥說出來的話,而她那嬉皮笑臉樣子在腦海中冒出來時候,我清醒地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太過癡纏,所以被休?

衛子頌,你這大膽反賊,就這麼你我看待之間分離麼?

心裏有些從不敢想的執妄模糊地冒出來,我心煩意亂地一閉眼,幹脆下了馬車,慢慢地踱回去。

沒走幾步便被人一把拉住衣袖。

是位肥頭大耳生意人,我冷冷地看他一眼。

他便悻悻地鬆了手,臉上激動的表情卻不散,“這位夫人,卻不知你家相公是不是還在原來的地方供職?還是沒有興趣來我翠玉齋麼?”

一派胡言亂語。我往前走,“你認錯人了。”

他卻緊緊地跟著,“怎麼會呢……夫人頭上這支釵子,分明就是那位公子設計後拿來我店裏做的,如此別具匠心的設計,他說明是送給心上人的,我又怎會看錯?”

我驀地停住腳步。

釵子,設計,心上人。

這釵子是衛子頌送與我的,卻難道,不是隨手買的,還精心設計過?

那老板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哎呀,我從沒見過這麼有才華的年輕人……那天真是後悔沒有說服他來我們翠玉齋幫忙,怎麼就再也沒見過他呢……嘖嘖,釵墜藏情書,一件禮物雙倍心思,怕是喜歡慘了才想得出來吧……夫人真是好福氣……”

我一愣,從發間慢慢抽出那支釵子來,撫了撫那翠得動人玉墜喃喃:“釵墜藏情書……?”

那老板喋喋不休間,之前湧上心頭模糊執妄愈加清晰些,公主府,我要立刻回到公主府!

卻有人在公主府門前徘徊,時不時地遠遠朝裏麵張望。

我走過去,那不是別院的小管家?

他朝我見了禮,囁囁地問:“公……公主……駙馬什……什麼時候回……回別院?”

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卻還是緩了臉色與他道:“駙馬?他不在別院嗎?沒有來我這公主府啊……”

他猛地抬起一張憋得通紅的小臉來。

“沒來?他……他那日拿了……拿了我畫的往……往公主府的地……地圖就……就出門了啊……沒……沒來?那這……這麼多天,他……他去哪裏了?”

這一段話說得斷斷續續,十分無力,聽在我的耳朵裏,卻不啻於一聲驚雷。

心中的執妄探頭探腦,幾乎呼之欲出。深吸一口氣,我握緊手心問他:“什麼地圖?幾時的事?”

他愕然,“就……就是不……不久前啊……畫完了他還……還讓約……約了趙……趙統領和……和林大人……喝……喝酒就……就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