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這個冰洞,我的心還是鈍鈍的疼,但是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將帶來的酒打開放在冰床前麵,冰洞裏麵溫度太低,就連嗅覺都仿佛被凍住了。
酒香絲毫沒有進到鼻子裏。
但是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是來聞酒香的。
這個冰洞是我一下一下鑿成的,冰床是我一刀一刀雕刻的,就連冰床周圍的床簾也是我自己挑選的。我看著冰床周圍粉粉的擺設,笑著跳上了冰床。
我很滿意,就當是我和無憂的婚房了,我想這擺設,無憂會很喜歡的。
一壇酒都有一個故事。
每個月我都會帶著一壇酒,過來給無憂講封在這壇酒裏的故事。
我的無憂最喜歡聽故事了。
但是今天,我知道我的故事講的不太好。
想到不知道有沒有走的人,我的思緒還是受到了阻礙。
“無憂啊,你父母兄長來了。他們想把你帶走。”我縮在她身邊,“對不起,我自私,你是我的,是我的,我不能讓他們帶你走。你是我的。”
我撐起身子,視線落在無憂微微翹起的嘴角上,“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空蕩的冰洞內,是我的回聲,我不介意。
像之前千百次伸手將人攬在自己的懷裏,“你看看你,肯定凍壞了吧,我給你暖一暖,這樣你就不冷了。”
我給你暖一暖,你今天晚上來夢裏找我好不好,我好想你。
好想你。
我閉上眼睛,將無憂的頭靠在我的胸膛上,“你別怕,你再多等我一會,很快的,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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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一延,我知道你。”葉緣看著跟在身邊的人,“你是江湖身邊的人,我也不為難你,但你也應該能夠理解我,那是我的妹妹,我見不到她最後一麵就罷了,她的埋骨之地,我總能去祭拜一下吧?”
邱一延靜靜地跟在葉緣身邊,聽著他壓抑不住的咳嗽聲,一言不發。
等到咳嗽停下來之後,邱一延才開口,“一會我給你開點藥,對你的病會有益處。但是關於無憂的消息,我不能告訴你,對不起。”
葉緣短促的笑了一下,然後咳嗽了兩下,壓下來,“醫藥穀的少主給我開的藥,那可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啊,也是在下有福了,葉緣再次先行謝過了。”
聽著有些壓抑不住的咳嗽聲,邱一延閉了閉眼睛,終究還是開口勸道,“你這病,多半是心病。你要心靜身體才會好,凡事看開點。還有......你想要的問題答案會自己出現的。”
說完,邱一延快步離開了。
但是聽著後麵傳來的侍衛勸著吃藥的聲音,邱一延轉身重新回到葉緣身邊,奪過他手裏快要進嘴的藥,看著他帶著疑惑的眼神,嘴唇上下碰了碰“跟我來。”
說罷,接過了身後那人的手,推著葉緣往前走。
“我父母會在這邊住一陣子,他們這一路上,長途奔波,若是這麼早就讓他們回去,他們身體也受不了。”葉緣聲音有些弱,但是一字一句格外的清楚“我這個人,對自己想要的答案向來便是刨根問底的,既然邱兄說了我的答案回自己出現,那我便在這裏等著,等到她來找我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