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轉過頭,用後腦勺對著她。
然後就聽到她猛然提高的聲音,“你還轉過頭?你是不想聽我說話嗎?好啊,朋友,你明天的早飯沒了。”
我聽著她說完這句話站起了身。
我手疾眼快,迅速拽住了她。
我解釋,“沒有。我隻是覺得脖子有些僵。”
她輕哼了一聲,重新坐下來。
我順勢放開手,看著她坐在那裏拿著信封裏的銀票看。
我等了一會也沒等到她開口,我覺得我需要為我明天的早飯爭取一下。“那,我明天的早飯,還有嗎?”
她移開放在銀票上的視線,“看你表現嘍。”
我乖乖的躺好。
不知道這算不算表現的好。
然後我聽到了她的笑聲,“身子不用繃這麼緊,就正常睡覺就好。”
我這才放緩身子。
畢竟是受了一點傷,我躺在床上慢慢的又睡過去了。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我靜靜的聽著外麵的聲音,外麵下雨了。
屬於她的腳步越來越近,我默數著數字,在念到五十的時候,她推門進來了。
帶著我昨天險些失去的早飯。
趁著我吃飯的這會功夫,我終於大致了解了一下我現在的處境。
這裏距離我離開的地方有百十裏了。我很自豪,我飛了那麼久。
這附近方圓十裏都沒有人家。我稍感遺憾,看來我之前猜測的還是有點內斂了。
她叫無憂。我,我覺得,這名字真好聽。
因為下雨,她收拾了餐具又返回來了。
就搬了個小板凳上坐在床邊撐著下巴跟我說話。
我發現她極其的喜歡聽故事。
我便把之前聽到的一些新鮮事說給她聽。
在講完三個故事之後,她眼神裏帶著光,“江湖上有這麼多好玩的事情嗎?可是江湖在哪呢?”
我看著她,“就在你麵前。”
看著她不解的眼神,我補充道,“我叫江湖。”
我看到她愣了愣,然後笑的狂野。
真的是狂野。她笑的時候喜歡拍自己的腿,我就聽著她的手和腿碰撞發出的啪啪啪的聲音。
有這麼好笑嗎?
還不等我無奈的情緒醞釀完畢,她臉上的笑意變成了痛苦,捂著心口蜷縮起了身子。
我急忙坐起來,把她扶到床上。
在她艱難地指引下,我喂了她一顆藥丸。
看著她的臉色由青紫慢慢的變成白色,我的眉頭沒有鬆下來。
偏偏她還要為我讓開床的位置。
我按住她。“躺著。”
可能因為剛剛的疼痛,她整個人眼眶都是紅的,臉上柔柔弱弱的。
我放緩語氣,“我沒事,你躺著。”
她連著喘了幾下,有些艱難的開口,“可是你還有傷。”
我看了看她裏麵的床。還有好大的位置。
搜尋了一圈,看到了窗戶那放著的小榻。
我走過去,直接搬了過來。
她皺著眉頭阻止我,嘴裏還說著會加重傷勢,掙紮著要坐起來。
其實就一個小榻,又沒有多重,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我就搬過來了。、
我先按著她躺好,這才自己躺下來。
她很不讚同的皺著眉,說我是不聽話的病人。
我反駁她,:“你也是不聽話的病人啊。”
她嘟嘴,很不高興。
她跟我說,她的病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吃藥也隻是暫時壓著,沒有辦法痊愈。
因著她的病,她根本無法出遠門。
看著她眼裏的落寞,我垂下眼眸,把我想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