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玉來了, 就將店子裝修的後續事宜全部接了過去,對燕重陽和明朗之間的眉目來往,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店子裝修好了, 還要晾至少半個月。朱小玉要回南江市了, 瞅了明朗去衛生間的空隙,跟燕重陽說:“重陽啊,你跟明朗的事情,我個人並沒有意見。但她外公外婆那邊怎麼說, 我就不知道了。明朗,她年紀比你小,要有不講理的地方,你要多包容……”
燕重陽笑得溫和:“您放心。”
明朗出來了,朱小玉又拉著她說。許多話, 母女兩個單獨相處時,已經說過了, 這會隻強調:“……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懂事。”
火車來了,人送走了。
明朗又有些惆悵了。燕重陽微微一笑, 將人拉回家了, 跟她說超市要開張, 還需要準備的一些事情, 人貨等等。她既然已經開了頭, 就不能半途而廢。
明朗被轉移了心思, 精神也昂揚起來。
第二天是周一, 她晚上要回學校住。燕重陽將人送到學校門口,看著她走不見人影了後,這才調轉車頭。
兩個人廝磨有些晚了,路上車輛行人都不多。燕重陽跟往常一樣開了音樂,路口拐彎時,一輛七座的麵包車突然衝出來。他反應也及時,方向盤一打,避免了對撞,卻撞到路旁邊的電線杆上。
迷迷糊糊中看見街道已經變得血紅,他知道自己頭傷到了,連忙使勁搖了搖頭。
車門被拉開了,一股勁風衝頭襲來。燕重陽下意識一偏。
棍棒砸在車座靠背上,凹進去好深一片。
即便是視線不清,燕重陽也意識到自己處境危急,不等對方第二棍砸下來,他就一腳踢開了對方,解開了安全扣,滾下了車。
那邊急刹住的麵包車裏麵下來了四個人,個個手中都拿著家夥。
燕重陽挑眉一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
看來,他久不在這四九城裏露麵,就有人忘記北三路燕三爺的名號是怎麼來的了。
明朗下了車往宿舍樓去,路上行人不都,女生宿舍樓在幾棟教學大樓的最後麵。深秋的夜晚寒露深重,旁邊的建築物都沒有亮燈,黑沉沉靜默無聲。一陣風吹來,零星的梧桐樹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有一截路燈出了問題,時亮時不亮,明朗走得快,眼前前麵光明不遠了,突然聽到後麵哢嚓一聲響。她陡然回頭。
路燈突亮的瞬間,下麵正站著一個人,約莫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穿著黑色的風衣,臉麵背著光。
明朗不是一次兩次被人跟蹤,然而這一次心中竟是有股森冷寒意。她並沒有多想,拔腿就跑。沒跑幾步,就感覺身後一陣風來。她身子靈巧一側,風從臉側過去,頭皮的銳痛傳來。雖沒被挨打,頭發卻被扯了一小把下來。
看著對方手中的頭發,明朗一個旋風腿掃去。對方如捷豹跳起來,不僅避開,反而又是一爪。
這次明朗避得有些狼狽,肩膀被爪風掃過,微微有些疼。她側頭看一眼,肩膀上的衣服已經破了洞。
這是她從未有見過的勁敵!明朗明白了過來。學校治安一向很好,但今天卻是人少得出奇,這地方好巧不巧,又最偏僻。她正想著要是呼救,有幾分把握能喊得人來。那人的拳腳又來了,招招狠厲,根本讓她無暇分神。
明朗的手和腳已經開始細微發抖了,都中了招。她丟掉手中抓得衣服碎片,感覺指尖膩滑。對方也沒有很好,後背定然是見了血,捂著下胯直不起腰來。
明朗叫了一聲救命,聲音還沒有落地,對方的襲擊又來了。明朗以手格擋,卻被人反擒拿捉住了,哢嚓一聲輕響。她不由得痛叫一聲,一下跪在了地上。腳被重重踩住了,一巴掌猛地扇過來。明朗覺得自己耳朵都開始嗡嗡作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