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穿著警服,他肩上的警徽是三顆星花一道麥穗,必然大官無疑。
“我是夏實的老師,也是他的上司,我姓戴。”大叔嚴肅的臉上浮現出了絲和藹的笑。
秦越情不自禁的站起來叫道:“夏實,他、他......”
戴局長說:“今天把你帶到這裏,就是因為受夏實所托,告訴你還活著,讓你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句話是秦越這輩子聽到的最沉重的一句話,幾乎每一個字都如雷貫耳。
他完全是瞬時間淚流滿麵,慢慢的跪在桌前扒著桌邊痛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會死,他不會死的......不會的......”
如果自己的兒子還活著,也是這般大了吧。
戴局長摸了摸秦越的腦袋:“隻是他在執行重要的任務,暫時沒辦法見你,你放心,我會保護他。”
秦越不停地點頭,幾乎要花費掉自己的全部的力氣,激動的半個字都講不出來。
“你得堅強,夏實為了製服陸羽和輝夜,已經麵對了最危險的情況,你要向他學習啊。”戴局長目光沉重。
秦越帶著哭腔問:“怎麼......怎麼才可以抓他們......我不知道,我隻有這個......”
說著便把脖子上的手機摘下來放在戴局長麵前,顫唞著按了幾下。
戴局長拿過來邊看邊說:“夏實不讓我對你講,但我要告訴你眼前的情況,我相信他選擇的人絕對不是個懦夫......現在我們已經有了陸羽在北京所有的藏貨地點,隻要他下次交易之後,必然要落入法網。”
秦越的手機裏,藏著那次和中島講話的錄像,輝夜家的全部布局,和他近些日子約見的所有客人的名字與時間。▽▽
戴局長用自己的手機對著屏幕一一錄下,而後道:“這些很有用,夏實要我見到你之後就立即將你保護起來,但現在我讓你自己選擇,你要回去,還是留下。”
回去?
喜怒無常的嶽茗,深如地獄的古宅,永無止境的囚禁?
謊話、虛偽、欺騙、陷害......
能夠脫離這些,誰還會想回去。
戴局長歎息道:“輝夜一族在日本根深蒂固,想要將其鏟除要比對付陸羽複雜的多,他們用財力所支持的政要都在顯赫的位置上,我們和日本反對輝夜一派的正義警方合作了多年,卻沒有一個臥底比你走的更深入,明年日本大選,形勢變化莫測,對於扳倒輝夜是難得的機會,說這些,你明白嗎?”
秦越哭的眼睛都要腫了,卻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流著淚硬聲說:“我要回去,這些人一天不進監獄,我們就一天沒有好日子過,我不要讓夏實一個人受苦,我會幫他的,我有辦法幫他的,我要回到嶽茗身邊!”
戴局長握住秦越纖細無力的手:“孩子,讓你犧牲是無奈之舉,可沒有犧牲,就沒有勝利。”
秦越擦著臉點頭。
雖然他沒有見到夏實,可是他忽然深深地感覺到自己正和他站在一起,忽然深深地察覺,自己之所以有勇氣去對欺騙嶽茗,不僅僅是由於曾經在黑暗世界
裏所遭受到的苦難,也不隻是對與被傷害而產生的憎恨,他非常非常想像夏實一樣,努力使折磨過自己的不公平,不再降臨到任何一個善良的普通人身上。
“我會盡力,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秦越顫聲說。
戴局長低聲道:“我會與日方聯絡,日後自然有人與你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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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別人的時候,自己到底會不會有知覺?
在東京的這段日子裏,秦越總是笑,總是說嶽茗對他越來越好。
可在很多不經意的瞬間,嶽茗卻仍舊能發現他眉目之間隱約悲愴味道。
每一次他任性,每一次他冷漠,每一次他殘忍,都會將那悲愴刻得越來越深。
其實秦越是不快樂的,而嶽茗自己對他,也真的並不好。
這晚被禁毒的那群警察突如其來的衝了聚會,陸羽很是抱歉,親自去找律師保秦越。
東野照舊疑心重重,回到酒店勸說:“怎麼偏就他被路人陷害,秦越回來肯定帶著陰謀,要立刻解決他。”
嶽茗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道:“他不會回來的。”
東野哼說:“未必,我看中國人沒一個好東西。”
嶽茗抬起眼睫:“你是覺得我爸不好吧?”
東野說:“我沒這個意思。”
嶽茗移過目光:“總之,小越不會再回來的......”
可是正說著,房門就被人敲響,東野過去打開來看,竟然是陸羽帶著秦越出現。
秦越顯然是哭過了,眼眶還泛著紅色,麵容憔悴。
他見嶽茗從沙發不自覺地起身,立刻衝過去抱住他說:“你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