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越從機場悄然走出,立即深深的呼吸,隨即意識到,這裏才是家。
半年前離開時的慘烈還記憶猶新,從未想過,再回來的自己,已然不複當初。
“你還是喜歡北京。”嶽茗忽然在旁邊說。
秦越回神,淡淡的笑了下,用冰冷的手摟住他的胳膊沉默以待。
東野非常不解嶽茗既然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將他帶到日本,為什麼又忽然讓他回歸,但如今嶽茗固執的聽不進任何建議,他也就不再想說。
陸羽派來接駕的兩輛車很快出現。
嶽茗讓秦越先上去,才坐穩離開。
這種刀刃上的日子過長了,就不會再有多餘的忐忑。
他們活的就是此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在這個異常熟悉的世界裏麵,所有的記憶都洶湧的卷土重來。
秦越跟隨著嶽茗走進酒店空蕩蕩的會客廳,瞅著站在盡頭等待的陸羽,動作不受控製的僵硬。
夏實,夏實,夏實。
那個已經被藏進心底的人,又在淩遲著他所有具有痛覺的神經。
“好久不見。”陸羽陰笑著和嶽茗以及東野握了握手,又瞅向麵如白紙的秦越感慨的說:“哎呀,這就叫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吧?”
秦越嗓子痛的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以為自己變得無堅不摧,巧舌如簧。
原來沒有。
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嶽茗非常平靜的說:“樣品帶來了,東野,你帶他去看。”
陸羽唯利是圖,笑的更是明顯:“那你們就好好休息吧,我已經安排好了房間。”
秦越走步都有點艱難,硬是被嶽茗拽了出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為什麼這麼古怪,怎麼,裝不下去是嗎?”關上房門之後,嶽茗第一句話就是責問。
秦越反問:“我裝什麼了?”
嶽茗蹙起英氣的眉:“你之前那麼討厭我,可是夏實死了以後,你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讓我時常覺得,你在撒謊。”
秦越失力的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心亂如麻。
“這幾個月你都很聽話,可是在北京就受不了了吧?”嶽茗沒有善於忍耐的性格,他將他的不安傾瀉而出,步步緊逼。
秦越忽而便抬起頭說:“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從小到大過的有多辛苦,我沒你那麼好命,我隻想活下去!夏實對我很好,可我沒辦法因為他死了就陪他去死,現在你對我很好,所以我想留在你身邊好好活著,你要是覺得我很可恥,就別要我啦。”
嶽茗眼神有些悲哀:“誰對你好,你就跟誰。”
“我當然喜歡對我好的人,我不知道我哪裏不對。”秦越起身躺倒在床上,抱著枕頭說:“你不要追問我。”
嶽茗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坐到床邊摸了摸他的頭:“好,不問了,也不會不要你。”
秦越悶悶地說:“至少我不會一心二用。”
嶽茗沒再言語。
秦越問:“你覺得陸羽這個人怎麼樣,你很喜歡和他打交道嗎?”
嶽茗說:“沒感覺。”
秦越輕笑了聲:“你知道我為什麼見到他那麼難受嗎......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因為他是我第一個男人,他□我,折磨我,那時我才十五歲......我真的很害怕他,看見陸羽的臉就很難過。”
嶽茗整個人都凝固住了。
他隻曉得秦越是做什麼的,卻不曾有心真的去細細探究他的過去。
現在恍然聽來,覺得內容分外刺耳。
秦越哽咽的問:“是不是覺得,我好髒?”
“沒有。”嶽茗回答:“沒有,你要是不喜歡,就先回去吧。”
秦越側身握住他的手:“我不要,我就要和你在一起,現在隻有你一個人,是真的對我好。”
嶽茗從未有過多餘表情的俊臉,並未起多少波瀾。
他隻是像撫摸一隻寵物一樣,慢慢的安撫著他的背。
秦越不知道嶽茗信了多少,這種真話套著假話,假話套著真話的內容,說的就連自己都迷惑掉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沒有任何父母會恨自己不懂事的孩子。
雖然東野與嶽茗沒有半點血緣,卻始終對他懷著這樣沉重的心情,依然不眠不休的替他考慮所有。
趁著秦越在浴室洗澡,每日都少不了的爭吵又起。
“少爺,你這又是哪裏不對,為什麼忽然不見陸羽?”東野簡直想要苦笑。
嶽茗翻著本小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