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封個少師,夠意思了吧!

有高宗在,秦檜父子的退休待遇差不了。

應該知足了!

可是愚蠢的秦熺,竟然沒領會到高宗的意思,心還不死,連夜讓他的兒子秦塤與林一飛、鄭柟去拜見台諫徐喜、張扶,謀劃著怎樣推薦自己為宰相。

這個夢做得好美啊!

還沒等徐喜、張扶等人把舉薦的折子寫好,高宗的詔書已經下來了,加封秦檜為健康郡王,秦熺晉升為少師,雙雙退休。

美麗的夢,徹底的碎了。

這就是政治!

同時,高宗還把秦檜的兩個孫子秦塤、秦堪提升為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宮,都是隻有待遇沒有實權的閑職。

看來,曾經顯赫一時的老秦家,隨著秦檜生命的終結,將集體退出政治舞台。

退休的詔書,王爵的榮耀,在死亡線上掙紮的秦檜,已是無從感知了。

在這個風雨飄零的晚秋,他才知道自己到頭來一無所有。

驀然回首,曾經的愛恨情仇,都是一杯難咽的苦酒!

夜色朦朧,縱有千言萬語,也難以開口!

燭光瑩瑩,兒孫的哭聲,為我的軀體送行!

生命,從這一刻變得無形!

時間是紹興二十五年(1155年)十月二十二日。

……

天亮了,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傳遍朝野。秦檜死了。

逆秦者,彈冠相慶;順秦者,垂頭喪氣。

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啊!

健康郡王剛當了不到一天,就成為了曆史。

高宗又下了一道詔令,賜秦檜為申王,諡號“忠獻”。

忠於皇帝,排斥異己,獻身自我!

這或許就是秦檜一生的真實寫照。

(本章完)

第54章

54、身後事

有句話說得好,人啊,是從自己的哭聲中來,從別人的哭聲中去。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但到了秦檜這裏,未必合身。秦檜的去,不僅有哭,而且還有笑。哭的是他的兒孫,他的親戚,他的黨羽;笑的是他的異己,他的政敵,他的對手。

哭,因為大樹傾倒,從此無處可乘涼。

笑,因為奸臣入土,從此東山再起不是夢。

秦檜死了,標誌著一個舊時代的終結。

秦檜死了,象征著一個新時代的開啟。

此時的大宋,麵對的內外形勢又是怎樣呢?

首先,從外部環境看,金國在內部鬥爭中掙紮,兩國關係是和平中蘊育著殺機。宋金議和之後,兀術一人專權,把持朝政,稍有不從者,刀槍伺候。金熙宗剛幹掉一匹狼,又迎來了一隻虎。自己的雙手始終被權臣束縛,一肚子雄心壯誌卻難以付諸實踐。於是乎,金熙宗就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兀術早點死,自己好有一番作為。時間這東西很奇怪,越是想留住它,它走得越快;越是想讓它快點過,反倒急死人。好不容易熬到1149年,兀術咽了最後一口氣。還沒等金熙宗著手行動,皇後裴滿氏就幹預起了朝政,朝中大臣也分了好幾派,相互爭鬥。胡亂的局麵,再次打亂了金熙宗的計劃,這一次,他徹底心灰意冷了,借酒消愁,天天醉,酒醉之後,就開始殺人,先後把他的弟弟完顏元、完顏查剌、裴滿氏還有一些嬪妃給殺了。皇帝酗酒殺人的消息傳遍朝野,文武百官無不誠惶誠恐,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成為皇帝的刀下鬼。失去了群臣的支持,金熙宗的皇帝也就當到頭了。1149年12月,海陵王完顏亮利用熙宗眾叛親離之機,反動政變,殺死了金熙宗,自立為帝,這就是金廢帝。完顏亮上台後,朝政仍舊混亂,由於他是靠政變奪得皇位,很多皇親貴族並不服氣,矛盾尖銳。為了轉移國內矛盾視線,完顏亮一改同宋和平相處的政策,開始籌劃南侵,妄圖一舉滅宋,做個大一統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