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為什麽……?」
澤田綱吉愕然地看著沒入自己肝髒的匕首,手指沾染到混雜著肝液的黑色血液,問著眼前的雲雀恭彌。
「因為我愛你阿……」埋入澤田綱吉白皙的肩頸,擷取著澤田綱吉頸間特有的芳香,讓彼此看不見對方的臉龐。
「果然……」聽聞雲雀恭彌的回答,澤田綱吉卻展開了笑顏。
笑了。
發自內心,那樣有如陽光的笑容。
「很像學長……你的作風呢……」依稀感覺得到生命逐漸地流失著,黑色的血液沿著石板間的縫隙,向周圍擴染著。
用著僅剩的一絲力氣,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對上雲雀恭彌的雙眸。
有些顫唞地伸出手,抹去雲雀恭彌頰上的眼淚。
喜歡一個人,是希望他能夠快樂,然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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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快樂……」
「再活下去,你也隻會更痛苦而已……」
「也許之於你,死亡……才是所謂幸福的結局。」
因為死去了,就連傷悲也感受不到。
平穩地說完這些話語,隻是澤田綱吉卻從雲雀恭彌落在他肩頸上的淚水之中,感受到了令人心疼的痛苦和悲痛。
這是第一次,看見雲雀恭彌掉下眼淚。
卻也是最後一次。
「學長……謝謝你。」
為什麽要對我道謝呢?
真正該道謝的,是我阿……
那一日。
笹川京子和三浦春第二年的忌日。
在和敵手的爭戰之中,受到牽連。
離開了這個世界。
「在那邊哭哭啼啼的幹什麽?」
「雲、雲雀學長……?」
你驚訝之餘,不忘一邊抹去頰上的淚水。
「草食動物,站起來。」
你遵從我的命令而站起身,身手拍去身上的朱色落楓,「……學長你為什麽總是叫我草食動物呢?」
「因為弱肉強食阿。」
「而你就是屬於弱者的草食動物。」
「那學長你呢?肉食動物?」
「隨你怎麽想吧。」
「……那,肉食動物會哭嗎?」
「強者是不哭的……」
「為什麽呢……」
你的神色,那樣哀傷。
「如果真正悲傷,為什麽不哭……?」
你這樣問我。
「……我不需要同情,所以不需要眼淚。」
「眼淚不是用來博取同情的,學長。」
「那隻是,在落入絕望之前,循溯希望的一線曙光。」
而後,你仰首望向湛藍的天空。
而我,隻能回以你沉默。
我曾經信誓旦旦地認為,我不會擁有世人口中,那樣愚蠢的愛情,更不可能為了任何一人,而停佇始終故我的腳步。
隻是,卻在時間的推移之中,眷戀了那樣的溫暖。
如果說真有什麽,是我唯一對自己所做的事物,感到後悔的……
或許就是忽視了十年前,那樣真摯的情感。直到十年後的今日,才終於正視的情愫。
為什麽就連風,也被沉默困住了?
席卷不去,就連自己也不願意承認的脆弱。
每個人都有脆弱的那一麵,隻是隱藏的方式各有不同。而澤田綱吉,卻總是能夠透視包圍在外的虛假,望進彼此眼瞳的最深處。
他會語帶悲傷地問著,為什麽要隱藏,每個人都擁有的脆弱。
我們隱藏著自己的脆弱,拒絕他人的關懷。隻是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暗自希冀哪一日,有人能夠尋出自己的孤寂,伸出雙臂擁抱自己。
所以,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