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迪諾的加百羅涅家族正式簽約地點在聖彼得鐐銬教堂(San Pietro in Vincoli),過去曾經是極富盛名的觀光景點,如今卻成了無人管理的廢墟。
豎立在內部左右的大理石圓柱,如今爬滿了藤蔓,圓柱頂端的聖物箱收藏著曾囚禁聖彼得的鐵鏈,而箱上的鎖,卻因鐵鏽而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所謂的神,已經被現今的世界給丟棄了……在天主教國家梵諦岡(Vaticano)崩毀的同時,正式成為人們共同擁有過的「曾經」。
終於,人們不再信仰不曾存在的神,他們信仰起自己。
許多具有曆史價值的教堂差點被拆除,卻因為黑手黨的出資購下以及對政府的討好施壓,而免除了被夷為平地的命運。
如今,許多國家甚至以法律明文規定,一般民眾在未經政府許可的情況下,不得進入教堂及接近教堂方圓三公裏內。
隻剩下滿手血腥的黑手黨們,還保有最後的虔誠。
說起這一切,顯得莫名的可笑,被批判為罪大惡極的他們,竟然是最崇敬上帝的信徒。
「迪諾先生。」兩方的首領表示友善的握了手。
迪諾和澤田綱吉從十年前就成為朋友至今,兩方交情匪淺,簽約場麵雖然得慎重,卻不至於嚴肅的令人喘不過氣。
「好久沒有以正式的身份和你見麵了呢,阿綱。」身上的黑色更襯托出迪諾天生的姣好氣質,耀眼的發色和笑容達成完美的平衡。
偶爾放假,迪諾就會到彭哥列待上幾天,並非以加百羅涅首領的身分,隻是單純的以一個朋友的形象入住。
澤田綱吉微笑頷首,走向十字架的方向。
長滿青苔的十字架,已辨認不出原本的色澤,底下的純白方桌潔淨得和周圍的景色呈現強烈的反差,兩份文件的側邊各有一把雕工精美的匕首,平穩的放在桌上。
向前踏了一步,與迪諾一同站在桌前,隸屬於彭哥列的眾人和加百羅涅的成員們站在兩人身後幾乎十公尺遠,獨獨雲之守護者───雲雀恭彌站在澤田綱吉身後些許距離而已。
沒有人敢要求他退後,也沒有人想到要請他退後,因為他是代表雲的守護者,獨來獨往的性格往往令人摸不著頭緒。
「以上帝之名為見證,本人僅代表加百羅涅,在此與彭哥列締下盟約,以盟友相稱,不破壞合諧與平衡,願以鮮血作為背書,以示吾之信念與誠意。」
誓約宛若鍾聲般回盪在教堂裏,震懾住了許多原本渙散無神的目光,也讓這次的同盟儀式多了些莊嚴的氣息。
抄起匕首,避開了可能危及生命的血管,迪諾無聲的在手肘上割出一道怵目驚心的血痕,冷冷的看著源源湧出的鮮血染紅了麵前那張以白色為底色的紙張。
身後人群稀微的吸氣聲隨著空氣散播開來,不難想像他們握緊手心而手指泛白的模樣,即使擔心,卻沒有人有權力停止,隻能待在後麵靜觀一切。
這是一場以血為盟的盟約儀式,契約的本身具有強大的束縛力,在設定的有效期限之內,若是違反規則,不單單隻是鮮血的主人會喪命,甚至會讓所屬的家族被無形的死神壟罩,最後崩毀。
屬於迪諾的部份結束,輪到一旁的澤田綱吉必須完成下半部的動作。
以淡柔的音色重複著迪諾已朗誦過的誓言,在劃下傷口的那瞬間,澤田綱吉毫無猶豫,眉心不曾皺過,眼瞳依然清澈透明,紅色的液體同樣染紅了屬於彭哥列的文件。
兩張染上不同人鮮血的契約書被並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