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更加不像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淚的人了。
偶爾上朝之時,餘光看到他亦是一臉的冷漠淡然,似乎任何東西都打動不了他了……
可他卻還不及弱冠……
謝澤師不忍見得那般模樣的周笑川,那恍若一個硬生生的巴掌打在臉上,又好似芒刺在背。
可他無能為力,他也隻不過是個掛名王爺罷了。
救不了自己,更遑論別人?
既然如此,他便逃避的想,離開吧,離開這烏煙瘴氣的朝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做他逍遙自在的瑞王爺,有一日便快活一日,如何不好?
後來,他便聽見了他迎親之時遇刺了,宮裏的禦醫都言他難挺過去。宮裏宮外都沸沸揚揚傳著他鍾情於鄰國公主,為了維護心愛之人便拚了命。
這純屬扯淡!
第一次見到的人,如何會生死相付?
更何況,周笑川連如何笑都要表達不出的人如何捧著一顆心,淪陷在那兒女情長裏。
這左不過又是殿上之君的一場陰謀,他覺得這個朝堂讓他反胃至極,再也不想要待在這裏了。他那時隻希望可以離這肮髒的朝堂遠一些,再遠一些。
直至那場大戰,他抓了刺殺將軍的應鈺。
應鈺說他是大慶人,周家大小姐讓她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他未曾受到任何人的指使,左不過因為要報仇雪恨罷了,他聽到了那場王兄預謀的迎親暗殺。
後來的後來,他怕是在風月場裏呆的久了,覺得還是那些無甚心機之人最得他意,所以他便領了一人回來。
葉卿是個聰明人,不讓他知道的事情,他便不會過問。
隻是一日見到周笑川望向他的眼睛,便發現周笑川那埋藏至深的情意。
原來,第二次他竟是為了我死的。
周家一門,老將軍卸甲歸田,周大小姐再無意誌,前去高山之上療養生息,這周氏一族,唯剩周笑川一人苦苦的支撐著。
此番想來,他與小葉子兩人,他都虧欠良多。
他不敵王兄心硬,不配做君王。那就讓他來好好的補償皇家虧欠的人。
“你喜歡他們?”
謝澤昊從沉思裏醒悟過來,便出聲問了那亦是明顯深思之人。
周笑川那孩子,從小到大都是讓他注意的,那注意也隻是因為心疼和愧疚的。他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淪為犧牲品,卻是助他一臂之力都做不到。
至於小葉子,他為葉卿的時候,是可心的人,可以為他友人,而如今的小葉子,亦是如此。
更何況小葉子無論變成了什麼樣,都是他喜歡的。
他喜歡和葉卿談天說地,傾訴心聲,喜歡看著小葉子無拘無束與他談天說地,即便這些都不是對著他的,他也願意。
“嗯,我喜歡他們,我懇求王兄放他們一條生路。”
以後我便代替他,成你的左右手。
那些我們皇室加注與他們身上的罪惡也好,重負也罷,就讓他一並擔了去吧。
“好。”
有你的話,我們兩個一起。
十日後,將養痊愈的賢王歸國,被貶邊陲之地任命為魏源縣令的周笑川同行。
送行之人,大夏瑞王。
“此去經年,怕是再沒有見麵之日,二位多保重。”
這一去,怕是再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