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青山莫要生氣了。”
昨晚胡攪蠻纏,偷喝了許多酒,白費了他一片苦心。
“青山不敢生少爺的氣。”
他不全是生氣,或者是他在氣自己。
他知道少爺在折騰自個,可他什麼都不能為他做。
說要成為他依靠的人。
心病需要心藥醫。
可他家少爺那位藥,太貴,世人都買不起啊。
“莫要哭鼻子了,你看,如雲姑娘都要笑話了。”
如雲看著那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的人,這人啊,說變啊,也算不上全變了。
還是那個溫暖的人啊。
我是沒想到如雲如何會來,畢竟他真正的主子萬萬算不上是我。
“如雲姑娘,可是公子派你來的?”
唯一的可能性怕是隻有殿上那位派她過來的。可這原無需過問的,可殿上允我的人可是獨獨應鈺一人。
“如雲是主子的人。”
眼下之意是我到何處她必是要跟著的了。
我的人嗎?真不敢當啊。
“罷了,既然來了就留下吧。”
監視就監視吧,左不過多一個如雲。
“如雲姑娘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如雲查到有關此次案件的關鍵信息,遂連夜趕來告知公子。”
這麼久過去了,兜兜轉轉的又回到了原點。
又回到叫我如雲姑娘的主子,隻是這次我要多久才能讓你改口叫我那句如雲?
怕是又要許久吧。
好在此次的主子的聲音不那般冷漠如斯。
還是有希望的吧?
“如雲姑娘,所為何事?”
“襄都郡守是大慶之人,其曾祖父乃是大慶皇室旁支,到郡守其父之時,家道中落,人丁稀少,便顧不得皇族顏麵,放了把火,燒了那破落府邸,帶著郡守及其兄來了大夏,隱姓埋名,以商養家,倒也讓其闖出來一片天地。奈何商賈微賤,世人輕之賤之,郡守那位兄長鬱結在胸,偶然從其父口中得知祖父曾與他定下一門親事,雖刻苦練武讀書,在其略有所成之時,重新回了大慶,拿著一紙婚約找上門去,欲讓其兌現。”
到此為止,我越覺得這件事朝著不可掌控之處發展了。
“那婚書上人是如今的皇後,對嗎?”
“是。”
“他一個皇族旁支如何能與大慶長公主有婚配?”青山不解,大慶他雖不知,可也曉得等級森嚴,相差甚遠兩個人如何走到一處?
“那是因為二十四年前的長公主歿了,當時天花盛行,歿了的還有已立的大慶太子,如今的大慶皇族是當日無後裔大王的幼弟,兄終弟及,現嫁與王上的王後變成了大慶的長公主殿下。”
我喜歡些話本,跪在祠堂無事,把那些個史書全當了話本看了一遍。雖不記得許多,可這段還是有印象的。
“郡守其兄攜婚約被大慶王室視為家醜,遂將人拘了起來,判他個欺君冒領之罪,原想著殺之以絕後患。奈何竟讓他逃了出來,在聽聞長公主遠嫁之後,一時憤慨不平,聚集些殺手半路截了迎親隊伍……”
是了,這身體的原宿主,周笑川個癡情種,用著瘦弱的小身板經曆那場搶親。小命都豁了出去,卻連那郡守的兄長不如,那位好在為了自己爭取了一回。
可傻子舍了一條命,什麼都沒留下。
“可那人卻將大慶皇室汙點的證據給了他胞弟,如今的郡守大人。”
郡守大人啊,看來郡守府是不得不走一趟了。
“青山,將昨晚的餛飩給如雲姑娘下上一份。”
連夜趕來,冬至的餛飩怕是沒來得及吃上一口。
雖不是餃子,混著甜味的餡,好在適合,節沒趕上,吃一碗算是應景吧。
“多謝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