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清晨寧靜而美好,餘柔剛把行李箱放進寢室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打電話。分別了一個多月,餘柔恨不得馬上飛奔到女朋友麵前。
奈何今天運氣不好,電話嘟嘟響了好幾聲卻被對麵的人掛斷了。
既然聽到了來電,為何不接?餘柔疑惑,不死心地再打,對方卻直接關機了。
……好吧,她女朋友有起床氣,可能這個時候還在睡覺。
那就幹脆去塔附近等蘇可起床吧。打定主意後餘柔即刻出發,到樓下順便買了小籠包,用保溫桶裝好,這樣蘇可起床後可以直接吃早飯。
一路上遇見不少抱怨開學太早的同班同學,餘柔笑著和他們打招呼,然後刷卡離開哨兵學院,乘車到達塔。
塔是哨兵向導的集中管理所,但由於場地有限,裏麵隻允許向導居住,統一訓練。與皮糙肉厚的哨兵不同,向導都身嬌體弱得可憐,而且數量稀少,屬於國家重點保護對象之一。
這些年哨向與普通人之間的矛盾漸漸有所好轉,哨兵和向導不再被當成怪物看待,走在大街上也不必擔心周圍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你。
餘柔下車後熟門熟路地進入塔對麵的一家咖啡館,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塔的管理製度嚴格到變態的地步,非相關人員禁止出入,甚至連向導父母也不行。雖然從一個哨兵的角度來說塔這點簡直讓人氣得牙癢癢,但從女朋友的角度來說,餘柔非常感謝塔將保護措施做得如此周全。
畢竟裏麵都是柔弱的向導,而在哨向比例嚴重失調的今天,居心不良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在服務員意味不明的眼光下,身穿哨兵學院製服的餘柔鎮定自若地點了一杯加糖熱牛奶。
哨兵五感發達,給人的印象都是強大魁梧的,而身高162,細胳膊細腿的餘柔怎麼看都難以和哨兵掛鉤,光從外表來看,她更像個向導。
餘柔早已習慣,對周圍的眼光毫不在意,端起牛奶抿了一口,頓時眉開眼笑。香甜的味道在舌尖化開,唇邊留下一圈可愛的奶痕。
按理說五感過於敏感的哨兵是無法吃正常的食物的,一點點味道在哨兵嘴裏都會被無限放大,所以苦逼的哨兵們終日隻能靠營養劑度日,唯獨餘柔是個特例。
別的哨兵覺得刺激的食物,到了她這裏就成了味道剛剛好,惹得一眾哨兵羨慕嫉妒恨。
餘柔給蘇可發了個短信告訴對方自己在老地方等她,直到一杯牛奶見底,手機仍然安靜地躺在口袋裏。
要不要再打個電話試試?餘柔沒有猶豫很久,因為她認出那個從塔裏出來的人正是蘇可的室友,她看過兩人的合照。
“你好。”
小向導嚇了一跳,抬頭看到一個陌生的哨兵,神情略顯焦急地看著自己。
“請問蘇可在寢室嗎?我給她打電話她不接,你能幫我喊她一下嗎?”
餘柔臉上的擔憂真真切切,小向導心一軟,好心道:“蘇可男朋友今天回國,她一大早就興奮地跑去接機了。”
“……男朋友?”
如同一道驚雷自頭頂降下,餘柔難以置信地倒退半步,低聲重複:“蘇可的……男朋友?”
“是啊。”小向導並未發現餘柔的失態,“你不知道?他們互相喜歡很多年了,蘇可天天在寢室裏說,我都聽得耳朵起繭……誒,你去哪?”
出租車絕塵而去,餘柔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達候機廳的,耳邊反複回放著蘇可室友的話。
男朋友……蘇可有男朋友,那她算什麼?
轉了一圈沒找到人,餘柔又沿著出口的路往外走,每家店都進去一趟,最終還是讓她找到了。
不遠處的餐廳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幾個客人皺著眉跑出來,餘柔循聲望去,隻來得及見到兩個緊密相依的背影。
蘇可麵色潮紅,渾身脫力似的靠在一個男人懷裏,男人以一副保護者的姿態半抱著她往車上走。
餘柔定在原地,心中一片荒蕪。
蘇可的臉紅得異常,空氣中殘留的信息素濃烈而曖昧……所有的細節都指向同一個方向——蘇可與那個男人爆發結合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