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上上學那會，就沒人敢惹姓馬的，聶楓還聽說，他哥哥馬五，弟弟馬龍，都是混混，打架玩女人，無惡不作。
那會上中學，聶楓隻是個小孩，見到這種人也隻能離得遠遠的，以免惹禍上身。但現如今，他可不一樣了。
“小六子，那工資我不要了！”倪鳳琴轉身抓住聶楓的胳膊就要往外走，“楓子，我們回家！”
“怎麼，怕了？”小六子見他們要走，更加放肆起來，“看你那慫樣，老子就知道你沒種！”
小六子見聶楓是個年輕小夥，加上還有二叔在一邊，以一對二，心中沒有勝算，隻是用言語激聶楓拖住他，盡量拖延時間，等馬六一到，就可以趾高氣昂。
雖然廠裏有許多工人在場，聽到他們在屋裏吵嘴，頓時都圍在門口看熱鬧，但平時他壓榨那些工人已經成為習慣，如果真打起來，是沒人願意上前幫他。
“怕你？”聶楓猛然停住，回過頭來冷笑一聲，“我怕髒了我的手！”
“臭小子，你……口氣不小，也不怕閃了舌頭！有種就別走！”
“楓子，別理他！我們走！”倪鳳琴再次拉住聶楓的胳膊向外拽，她此時還不知聶楓已經脫胎換骨，隻知家裏貧窮，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哪敢惹小六子這種人。
加上她知聶楓脾氣上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生怕他一時忍不住要去打架。
聶楓也考慮到父母親都在大龍鎮附近生活，他長年不在家，若是真惹了小六子，恐以後他會找父母親的事，於是，也忍著。
跟著母親正要向外繼續走去，卻又聽到小六子在後麵罵罵咧咧：“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媽在這被我玩了多少次了！雖然她老了點，皮膚粗糙了點，但口活不錯，我勉強還是能接受的！”
聶楓聽到他說這話，猛然回身瞪著小六子。
他知道，小六子是故意這麼說，不想讓他走。
大龍鎮就巴掌大的地方，馬六要是趕過來，隻是幾分鍾的事。
但想到他母親已經在水泥廠幹了一年多時間，家庭背景和住址應該早就被小六子摸的一清二楚，如果就這麼走了，反而更助長他的囂張氣焰。
“媽，你等等！”聶楓正要上去給小六子幾下，讓他害怕，可不想後麵卻忽然想起一陣汽車嗡嗡聲。
聶楓回頭一看，一輛白色寶馬嗖的一下開到廠房裏來，車子停下後，就下來三個男人。領頭的是個三十多歲，留著一頭勞改犯發型，聶楓對他有印象，他就是馬六。
另外兩個全是染著黃毛，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看樣子是他的跟班。
馬六在鎮上橫慣了，縱然小六子給他電話說有人鬧事，他也沒放在心上，隻是帶了兩個小弟趕來。
“六哥！”其中一個黃毛將車鑰匙扔給馬六，又扭了扭脖子，看樣子是專門來打架的，已經開始做準備活動了。
馬六接過車鑰匙，握在手裏甩了甩，生怕別人不知他開的是寶馬似的。
“六哥，這邊！”小六子見到馬六，急忙向外跑去，因為門口擠滿了工人，他還瞪了他們一眼，“都看什麼，趕緊回去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