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陳玉剛沒有特別的要求,他也就按照下車的順序胡亂走了,因為他也猜不到王不燃一小年輕到底來這兒幹嘛?
陳玉剛走在最前麵,路過了別墅主體建築的落地窗,裏麵有一個正在擦拭沙發的中年女子看到後就迎了出來。
“陳大哥回來了。”
這名女子從穿衣打扮上來看,就知道扮演的角色是別墅裏的女管家,按理不應該稱呼陳玉剛這個雇主為大哥,但是陳玉剛以前特別囑咐過,不準在家裏叫他老板,因為公司是公司,家是家,他不喜歡把工作帶回家中。
陳玉剛點點頭,問道:“胡姨,穎兒今天怎麼樣?”
女管家其實比陳玉剛小,但她可是伺候了陳玉剛一家二十多年,是在陳宅工作時間最長的管家,同時還是陳立穎的奶媽,因此光論在陳家工作的資曆,沒人比她老,也因此,陳家人不論男女老少,都管她叫胡姨。
胡姨毫無例外地搖了搖頭,黯然神傷地說道:“今天癮蟲又上來了,大把鼻涕,大把淚的,上次的血痕還沒結痂,剛才又撓了幾道更深的,還好吳醫生一直都在,現在打了鎮定劑,已經昏睡過去了。”
胡姨就比那位男管家明事理一些,她知道這個宅子是陳玉剛的一處鮮為人知的私人別墅,是專門“關”陳立穎的,因此,會到這兒的人,沒什麼特別吩咐的話,一般都是來幫陳立穎看病的,所以她每次都會當著陌生人的麵,把陳立穎的近況簡單闡述一遍,也讓“醫生”先有個心理準備。
不過她還是有些疑惑,因為以前陳玉剛帶到這兒的名醫,怎麼著也得有個而立之年了,可跟在陳大哥身後的“醫生”,怎麼看也不過二十出頭啊。
陳玉剛聽到這個毫無例外的消息後,臉上沒有失望,因為他已經習慣了。
麵無表情地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王不燃,然後就帶著王不燃往房子裏走去。
進了別墅大門,味覺搶占了視覺的主導地位,王不燃的鼻子裏飄進了不應該屬於住宅的氣味兒,主調是一股醫院的消毒水味兒,副調則有不下十種,其中能明顯分辨的就是衣服沒晾幹的餿味和人類糞便的不愉快味。
王不燃的潛意識裏很想掩一下鼻子,但卻被他下意識地製止住了。
忍受住了氣味的折磨,王不燃才開啟星念係統,把整個三層樓粗略地查看了一遍,不用主人家的介紹,他就知道了一樓是用作臨時待客的地方,二樓是“關押”和治療陳立穎的地方,三樓就是胡姨等人的住房。
該交代的車上已經交代地差不多了,陳玉剛就沒有再請王不燃在一樓的客廳歇息一會兒,而是進到屋子裏後,就帶著王不燃往二樓走了去。
上了樓梯,氣味兒更是明顯,顯然屋子裏的氣味兒主要是從這二樓飄出來的。
二樓的結構獨特,總體來說是一個“回”字的設計,也就是屋中屋的結構。
“回”字外麵的那個“大口”代表著別墅的鋼筋混凝土牆壁,而裏麵的“小口”則代表著一層堅實的人造板材,純木色的板材中間還鑲著很多厚實的玻璃,是用來觀看隔板裏麵情況的。
而在磚頭牆壁和人造板材間,是包括吳醫生在內的幾位醫護人員,他們采用八小時倒班製度,一天二十四小時無間隙地觀察陳立穎的一舉一動,及時製止瘋癲女孩自殘、自虐的行為。
而在人造板材裏活動的,毫無疑問,就是陳立穎了,雖然這個“小口”的空間小了些,但裏麵也同樣被分出了好幾個隔間,其中包括娛樂室、臥室、衛生間等等,反正一般家庭應該有的基礎場所裏麵都有,完全感覺不出自己是被“囚禁”了,而更像是宅在了家裏。
他們雖然從精神上控製不了陳立穎,但是從人身自由上,控製下來不算難,隻不過根據陳玉剛的透露,維持現狀所需要的費用,什麼醫藥費和人工費雜七雜八加起來,一天已經超過了五萬塊錢。
陳玉剛走到監控屏幕前,指著某塊分屏說那就是他的女兒陳立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