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體無法控製陷入昏迷之外,自己的大腦功能還一切正常,這種病,未免太奇怪了吧?璿真在恢複的期間,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因為在“病中”的她,怎麼也不覺得自己像是哪裏有病的樣子。可是聽家人或房裏宮人們的描述聽來,自己當時已經陷入了不治的境地,幾乎就跟等死沒什麼兩樣了。府裏為了治好自己,不僅四處尋醫問藥、甚至還不住地求神問卜,為自己這個藥石無醫的“病人”算命。大概也正是在那個時候,璿真隱約知道了真武廟主持對於自己命格的推算。不過由於德王夫妻對此事從不公開談論,所以周圍的人知道的也很少,因此傳進璿真耳朵裏的消息,自然就更加少了。

相比起這些,璿真更在意的是自己那突如其來襲來、又突如其來消失的“病情”。當她偶爾將自己在病中時的事情告訴奶娘等人時,佩玉她們連忙安慰她,說這是上天保佑,所以才讓她們的璿姐兒平安無事。因為當初突然病倒的時候,將所有人都嚇壞了。無論她們怎麼努力,都無法喚醒璿真。佩玉說起當時的情景,仍然心有餘悸已她手捂著胸口,連聲念佛,又對璿真說:▒思▒兔▒網▒

“好姐兒,你可將咱們唬壞哩!幸好皇天菩薩有眼,保佑咱們的好姐兒無病無災,便是真有災,也早早兒退了。往後咱們姐兒必能身子健旺、消病除災!”

對方的慶幸,璿真可以理解;可是這並不表示她心中的疑惑就會完全消失掉。病?不像,隻是身體動不得、不能開口說話而已。除了身體一天一天因為無法進食而虛弱下去外,自己仍然能夠像正常那樣思考、作出反應。

來探望璿真的人不少,有時孟媛看到妹妹臉色恢複正常、但是神情卻多少顯得有點嚴肅,不由得擔心地問道:

“可是哪兒有不舒坦?”

璿真這才意識到自己思索得入了神,就像發呆一樣,便連忙回以微笑,回答說自己沒有事,好讓姐姐不用擔心。然後,她試探著詢問道:

“我那時真個兒人事不知、怎生叫也叫沒醒?”

“正是哩!”孟媛點點頭,“你這丫頭一病,吃什麼藥也不中用,請父親特意請來的那些名醫,也沒一點法子,你還不知咱們那會兒急得什麼樣子。”

璿真能明白姐姐的慶幸之情,因為聽對方的說法,要是自己再不醒來,到時這條命就自然而然不丟掉也不行了。因為不管神智再怎麼清醒、意識再完整,但身體不能動彈,進食也受到極大的限製,那麼形如植物人般的自己雖說不算死亡,可也跟死亡沒什麼兩樣了。一想到那種情景,璿真就覺得害怕。嚴格來說,自己可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對於這重新得來的生命,自然倍加重視和珍惜。要是僅僅因為這樣不明原因的病症而是死去,那可實在是太冤了……而且,想見的人,她還沒有再次見到,就這樣死去,太不甘心了……

在意識到自己已經身陷重病的時候,璿真除了想到自己的家人、自己在明代的人生外,常常想到的,就是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莫冰了。那個自己尚且連他真名都不知道的人,現在又到底在哪裏呢?要是自己真的要死去了,那麼最起碼的,也希望能夠在死前見對方一麵。隻要見一麵,即使是死也無憾了……可是,璿真也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幻想罷了,並不可能實現的。

“那個人,現在可能在離濟南很遠的京城吧……甚至,這一輩子我們都不可能再見麵了……前些日子,我幾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