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了,璿真她們待父母離開後,才各自回房去。像往常那樣,在途中,孟媛季媛她們也跟璿真一道同行。說起那未來的泰安郡王府要建於何處時,孟媛轉過頭,看向西南方,說:

“便是在外庭的西邊,那兒早已留著地方,就是預備著給二哥建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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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的,那裏的地方已經被王府征用了。而曾經因為毛氏兄弟之死而至今沒有改變過的王府內庭西苑的外麵,則依然如故。那裏離未來的郡王府,也還有一段距離。季媛無不失落的說:

“二哥二嫂也離了這裏,往後要再找平哥兒那小廝耍鬧,也難了。”

“這有何難?你這丫頭若是喜歡,往後咱們到那邊找他們便是了!”孟媛開解著妹妹,又向璿真說:“剛才璿丫頭你瞧見沒?看三房那臉色,隻怕回去還要哭哩。”

“她哭怎的?”

問話的不是璿真,而是季媛,她顯得一臉不解,又說道:

“二哥如今身子也大好了,又能開府了,媳婦孫子更是早就不缺了。那三房的做什麼還要哭?敢情是高興?”

“她若是真高興便好了。隻怕是心裏難受,不好說罷了。”璿真拍拍妹妹的手,不由得回憶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你不也說過,二哥可是她的心頭肉,她一時半會兒也離不得二哥的。如今二哥一家人都要另到別處住下,你說她能不哭?”

“這有什麼好哭的?二哥他們又不是要到塞外,又不是離了山東,就在咱們府邊上,近著哩。她要去看,便跟咱們似的,大大方方去便是了,都這麼一把年紀了,好老鬧這別扭。”

季媛對於三房的這種憂慮不大能理解——因為在她看來朱佑樬他們一家仍然是就在王府,隻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住罷了——所以對於對方的心情自然很難想象。孟媛等人也覺得有道理,璿真又想:

“等他們一走,三房那邊可能就更加冷清了……”

在當天夜裏,延壽堂那兒確實很安靜。但安靜,並不代表著完全沒有聲息。

宴會結束回來後,原本隻是朱佑樬妻兒一道回來的,可是三夫人也跟著過來了。可能是早就看慣了這種情景,所以延壽堂那裏的下人們對於三夫人的出現,根本就不覺得奇怪。在與兒子兒媳說了幾句閑話後,何瓊芝便對自己的兒媳說:

“哥兒累了,你且帶他回房歇著去。”

“是。”

洪楚月沒有看向丈夫,而是帶著兒子先到後麵的正房去了。她似乎也明白到,婆婆今天特地來到這兒,是有話要跟自己的丈夫說的。隻是這會兒,洪氏心裏老覺得不踏實。她是在擔心丈夫和婆婆之間的對話。

洪氏與平哥兒離開後,何瓊芝又吩咐房裏伺候的宮女們出去,隻留下她和兒子在房中。朱佑樬長年病弱,自打娘胎出來便又喘咳的症候,如今隨著年紀長大,又長期服藥,因此身體的毛病好了不少,人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動輒病倒或者臥病在床了。可是,如今已經成年,並且已經有了妻兒的朱佑樬,在麵對著親生母親的時候,仍舊能明顯的感受到那股難以言喻的巨大壓力。這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