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從四房的淫威鬧出醜聞而‘自殺’之後,府裏關於她的傳聞,就隻有壞的沒有一點正麵的。也難說這裏麵會不會有人因為落井下石的心態而編造出謠言。”

“我說‘很好’,並不是因為相信你這裏所記錄下的東西,而是你能這麼努力搜集情報、而且從這上麵的注解就可以看出,你對於這些是有自己獨立的看法。這點就很好。收集情報,並不是把事情一股腦兒地聽進去,然後再複述出來就行的。必須要有自己的判斷,什麼是真的、什麼是摻有水份的、什麼是完全不可信的。隻有這樣,才能算是分析情報。”▂思▂兔▂網▂

莫冰的話說完,璿真暗自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注視著對方。這家夥怎麼說起這些來,頭頭是道的?真讓人好奇他在現代是幹嘛的。

“那麼……根據你的分析,這裏頭有多少東西是可以幫忙破案的呢?”

“不知道。”莫冰扔下一句,然後把那些紙卷起來塞進袖子裏。“現在我才剛開始看到它們,你就期望能馬上起作用嗎?不過,還是謝謝你的用心。”

“沒什麼好謝的,因為我之所以會這麼做,除了希望能幫我妹妹好起來外,也是不想這件事永遠在我們家裏被議論個沒完。它……就像個看不見的橫梁一樣,無時無刻都都壓在我們的頭頂上。

璿真的神色變得凝重,或許有的人可以做到麻木、或許有的人可以做到視而不見、或許有的人甚至可以完全不把它當一回事,但是璿真自問不能。這是自己的家!家裏很可能潛藏著一個看不見的殺人犯!這叫她怎麼能夠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呢。

“……不管是埋藏得多深的東西,總有一天會出現在太陽底下一一無論是以哪種讓人很難想象的方式。有的時候,當你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一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時,事情往往會以一種你沒有想到過的情形讓你來了解它的。以前我也曾經不相信,但是後來才開始覺得,這些話或許有它的道理。所以,試著等一等吧,在未來的某個時候、某個地方,你會弄明白一切的。”

“是……嗎?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還有,現在不到垂頭喪氣的時候,你一定很想揪出那個凶手吧?為了自己的家和家人們。”

這個家夥,好像往往總能看穿別人的心事,真不知道他到底是靠自己觀察的、還是靠猜的而已。璿真甩開這個念頭,振作自己的心神,又問對方道:

“那麼你最近打聽到了什麼嗎?”

“是有一些挺有趣的事情。”莫冰示意璿真靠過來一點,然後自己也湊近對方,低聲說:“你在這上麵記下了四房曾經的心腹宮女們各自的去向,還有她們的話。那麼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張善?”

“張善?”璿真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人是誰。“那個樂工

她並沒有忘記那個樂工,恰恰相反,隨著莫冰的這一提醒,那些曾經在記憶也從心底的深處浮起,映照在她的腦海之中。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身軀、腫得像蘿卜似的手指、令人膽寒的哭叫聲……記得當初看見自己父親審問拷打張善時,她還曾經做過噩夢。

“我後來聽下頭的人說,他被趕出府去,又被衙門監了一段日子,然後被流放到外地去了。他雖然牽扯出了四房的案子,可是本身隻是偷竊,並非死罪,所以當時的處置也隻是把他流放就算了。”

“雖然是流放到外地,可是當刑期結束之後,他就可以離開流放地,選擇會自己的原籍家去。你知道他的老家在哪嗎?”

璿真搖頭,莫冰深處右手的食指,做了一個朝地下重重一點的姿勢。“不在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