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丫頭,說哪兒去了。”孟媛無所謂的一笑,“若不是我們自己人,我又豈會把這些事兒也兜底全說出來。所謂家醜不外揚,妹妹你聽了這些話,隻放在心裏就是了,我知道,你不會對外人提起半個字來。”
璿真心裏不禁有些愧疚:因為別的外人她肯定不會提起,但是她確實有那麼一個合作者,她並沒有想過要在調查的事情上瞞著對方。因此,今天聽來的消息如果是有用的情報,她必然要與對方商量的。但是另一方麵,姐姐的這種信任,也讓她心裏暖洋洋的。璿真暗暗在心裏對姐姐發誓說:
“好姐姐,我就算跟人提起這些事情,也絕對不是為了宣揚家醜。而且我想,那個家夥應該不會笨到把這些事情說出去才是。”
她想起“那個家夥”來,在心裏點了點頭。孟媛見她正沉思著,
“也不知這些瑣碎浪蕩的小事有沒有用,妹妹你聽了可覺得如何?”
“姐姐說的事情,我一件也不知。別看這些事情雖小,自然是有用的。姐姐你想,四房的原本隻是咱府裏一個供唱彈曲兒的歌伎,出身微賤,後來雖蒙恩寵,成了父親的姬妾,卻到底改不得本性;四處與人結怨。正所謂人無千日好,她若總得寵,那便也罷了;可她後來被冷落下來,不僅是因為父親,也因為她不會做人的緣故。她房裏後來又鬧出那樣的事情,她得罪人多,自然沒有人願意理會她。沒準裏頭有一個半個她折磨得很了的人,趁機去尋她的不是,兩人鬧起來,四房的就被......”
聽到最後那句時,孟媛下意識地掩住口,眼睛睜得大大的。她們雖然都聽季媛描述過當時可能是四房遇害的一幕,但是要她明白到凶手可能就是與她們一起生活在內庭、甚至是她們身邊某個熟悉的人時,孟媛依然覺得難以相信。過了半晌,她才顫顫巍巍地開口道:
“是咱們裏頭的人......這,怎會這樣,怎麼會有人做出這等無法無天的事來,還是咱們裏頭的......”
“姐姐,這話也隻是咱們私下裏才敢說的,萬一外頭有人聽見了,不是好事......”
璿真的話還沒說完,孟媛就已經明白她的意思,連忙一笑,說:“你放心,我們之間的話兒,能告訴誰去?我誰也不提起一字來。”
“害死四房那人不管是誰,都必定膽大包天、為人狠毒,方才能下得這手。如今這人隻怕還在內庭裏頭,隻是不知該往何處找去......”
“既如此,豈不險得很?!”孟媛回想起來季媛那話,又聽著璿真的見解,此時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妹妹,你雖說是私下裏打聽此事,但也須小心才是,免得讓人知道,萬一那人也得知了......”
璿真連忙安慰對方,並且保證自己知道該怎麼辦。孟媛之後又沉默下來,神情十分沉重。見她如此,璿真不禁問道:“姐姐是怎麼了?莫不是聽我說起這些覺得心裏不快?”
“怎麼會!妹妹的意思跟我一樣,不把這些弄清楚了,小妹那心病就一日不能好。隻是,隻是......”
孟媛遲疑地說著。又對上璿真的眼睛。看得出來,她此時十分為難的樣子。但是最後,孟媛隻是搖搖頭,笑了一笑說:“也沒怎的,三丫頭這病必能好起來的,妹妹你說是吧?”
“這是自然。皇天菩薩保佑,小妹必能吉人天相,早早痊愈。”
那天夜裏,璿真不時還回想起與姐姐間的對話。從她那兒,璿真知道了一個自己不甚熟悉的綺雲。雖然以往也聽過過關於四房的事情,但是卻遠不如在姐姐那裏聽到的這麼詳細。二房、三房,都跟綺雲有過衝突;至於五房的玉仙,更是自己親眼所見,兩人的矛盾在私下裏幾乎到了水火不容,隻是在人前拚命掩飾。至於自己的娘,璿真雖也知道她對於綺雲有所不滿,但她與王妃的矛盾,還遠遠比不上娘對於玉仙的不滿呢。更何況,母親身為王妃,自然不可能跟那些姬妾一樣爭風吃醋。而且綺雲鬧出醜聞之後,父親本想嚴厲懲治對方,還是母親給勸下來的。所以,璿真相信自己的母親是不會向綺雲下毒手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