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喇叭這麼一喊,李國英急的挨門串戶的找壯勞力,甚至一些放暑假的小夥子她也沒有放過。
半個小時後,烏泱泱二三十號人在李常亮的帶領之下找到了我,又是繩子,又是扁擔的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把她家的牛給抬了出來。
好在大家夥來的及時,不然她家的牛指定報廢了。
牛被抬上來了,雖然性命無礙,不過腿卻因為骨折之故站不起來了。
一看她家牛成了這樣,李國英當場就哭了,指著我的鼻子罵,說我故意報複她,若是她家牛有個三長兩短就要和我拚命。
我心裏這個窩火,本來看她就不順眼,忙活了大半天,一句感謝的話不說,還指責上我了,我如何能咽的下這個惡氣。
“爛逼嘴,你瘋逼了吧,他是牲口,牲口發情自己浪進去的,你他媽怨我啊,老子放的不是一頭牛,時時刻刻給你牽著啊。”
李國英也不管,撲上來就要撓我,好在大家夥眼疾手快把我們拉開了,不然我又得和這個逼娘們惡戰一場不可。
“好了,別吵吵了,李國英,人家楊過真是要報複你,還能等到今天,而且也不會讓愛平嫂子回村喊人。”
“就是,國英啊,我遠遠的就看見,你家牛發情了,你也是的,自己家牛發情,你怎麼還送來呢。”愛平道。
“我,我哪裏懂啊。”李國英氣的直跺腳。
“別說這些了,還是先把牛拉回去吧,看看嚴重不嚴重。”老牛倌二大爺一發話提醒了眾人。
李國英家的牛被拉回去了,我則歸攏了一下其他的牛後,趕著進山了。
因為發生了這麼一出,我把牛送進山後,便回村了。雖然她家牛掉進水渠裏是因為自己失足的原因,可我畢竟是牛倌,不聞不問有些說不過去。
當我走進李國英家時,二大爺和大誌等幾個村裏的壯勞力正在忙活著給牛接骨上藥呢。
李國英看見我後,罕見的沒有叨逼叨,而是進屋給大夥燒水去了。
“沒啥大事,在家歇個把月應該就能好利索了。”忙活完後,二大爺對著李國英說道。
“二大爺,麻煩你了,快喝點水,抽煙。”李國英長出了口氣後,趕忙給大家斟茶倒水。
聽二大爺這麼一說,我也鬆了口氣。
各家都有各家的事要忙,李國英給每人塞了一包雲煙之後,大家夥便散了。
牛沒事,我自然也跟著大家夥離開了他家,剛出門準備回家歇會時,二大爺喊住了我,讓我跟他去他家一趟。
正好我也有些放牛的事要請教他,所以便跟他去了他家。
讓老婆子給我沏了一壺茶後,二大爺點上旱煙開口了,先是把辨別牛發情,已經一些放牛的細節竅門給我講了一番後,話鋒一轉,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學揉拿。
揉拿是我們農村話,在城裏叫正骨推拿。
二大爺和牲口打了一輩子交道,年輕的時候放羊,後來行情不好就改放牛了。
牛羊滾下山坡,磕著碰著算是常事,一來二去,再加上他跟一個赤腳醫生學過一段時間,便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揉拿手法。
村裏但凡有誰崴了腳,脫臼或者閃了腰啥的,都是找二大爺給揉,他也不用藥,就憑兩隻手,一揉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