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這一夜是怎麼熬過來的,總之這一夜我一夜未眠,無數次的在驚喜和驚恐中重複,以至於天亮時差點想要拿刀給自己來個揮刀自宮。
兩根狗鞭的藥效真的很大,可再多的火也經不住那條龍形印記無休止的吞噬啊。
我想殺人,明明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在恢複,可剛有點苗頭,青龍印記就抄了我的後路,給我澆了盆涼水。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讓我不能接受的是,整整一晚上都這樣。
我手裏舉著菜刀,顫抖著,猶豫著要不要來給一了百了。
天漸漸亮了,我的眼睛血紅一片,一束亮光照了進來,我舉起了刀,然而卻被自己身上的變化下了一跳。
那條青龍印記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血紅之色。
這個變化,讓我打消了想要切了它的念頭。
“青龍變成了血龍,這到底是好是壞?”自己的身體,我居然拿捏不準了,我想普天之下找不出第二個人了吧。
經過一夜的折騰,兩根狗鞭的後勁也被消耗了個一幹二淨,穿好衣服,胡亂洗了把臉後,我直奔長林嫂家走去。
我剛一進門,長林嫂便耷拉著臉問我昨天咋沒有來,是不是去別人家住了。
我說沒有,在我自己家住的,昨天晚上家裏的炕頭讓老鼠給盜了,我足足忙活了半夜,因為太累了,靠在炕上就睡著了。
看了看我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長林嫂倒也沒有追問,將一碗剩湯麵和一個幹饅頭推到了我麵前。
昨天還有小菜,今天卻隻給剩飯,長林嫂的現實讓我心中一陣苦笑,但我也沒說什麼。
像我這樣,串房簷過日子有什麼資格挑,再說了,我放餿了的飯都吃過,剩飯算什麼。
長林嫂給我甩臉子,我自然也不會往上貼,把幹饅頭往湯麵裏一泡,攪和著幾口就下肚了。
吃完飯後,我也不說話,抄起鏟棍,鞭子趕著她家的牛就出門了。
在牛圈外拄著鏟棍愣了十多分鍾的神後,看大家夥都把牛趕來之後,我一甩鞭子,趕著牛就進山了。
這場雨算是下透了,三天不出坡,山裏的草茂盛了不少,剛一出村,牛們便不走了,見草就叼。
我當然不敢偷懶,讓這些牲口們在村口吃草,萬一哪個浪進莊稼地裏,那我可就有麻煩了。
鏟棍,鞭子齊上陣,一陣吆五喝六後,牛群被我趕進了距離莊稼地五六裏之外的山溝溝裏。
因為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兩隻眼睛早就困的打架了,把鏟棍一插,我找了塊大青石倒頭便睡,沒多會兒我便進入了夢鄉。
一覺下去直接就到了下午,這還是被餓的,不然指不定能睡到什麼時候呢。
早上就吃了碗剩湯麵,對我這個十六七歲的大小夥子來說,也就能支撐個把鍾頭,這也就是我睡著,不然早就餓的咕呱亂叫了。
一看日頭,我知道晌午飯的點定是過了,就是長林嫂給我留飯,這麼一來一回肯定是趕不上了。
因為在山裏長大,啥野果能吃我是門清,半個小時的功夫,我便收集了不少山杏,山核桃之類的野果子,而且還意外踅摸到了一片黃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