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雨越下越大,雷聲也伴隨著閃電在天空呼嘯。
一看這樣,我知道今天是出不成坡了,下這麼大的雨,就是把牛群趕進山,他們也吃不成,都會躲在樹下避雨。
村裏養牛的都有了默契,但凡天氣不好,他們都不會把牛趕出來,因為以前有過教訓,雨水太多的時候,山體鬆軟,牛容易踩空摔傷摔死。
不用出坡,可以休息本應該是高興的事,但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意味著我也無法進山采藥。
采不成藥,我就沒有收入,沒有收入就還不了欠別人的錢。
可急也沒辦法,農民的命就是靠天吃飯,我就是再是想掙錢,也得等雨停了。
出不成坡,我也沒事幹了,吃完飯後,閑著無事便和長林嫂拉起了家常。
什麼蘭香家玻璃破啦,誰誰誰娘家來人借錢啦,哪個光棍想娶哪個寡婦啦,盡是些村裏的東家長西家短的話題。
聊著聊著,長林嫂便說到了村長李富貴。
一提起村長李富貴,我這才發現,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他了,更沒有聽到他在大喇叭上播這播那。
“嫂子,這幾天怎麼沒有看見李富貴啊?”我好奇的問了一嘴。
“聽村裏人說,他拉著老婆孩子,還有他妹子一家人去縣城辦事了,但具體辦什麼事咱就不知道了。”
“指定是去存錢去了。”我沒好氣的嘀咕了一聲。
“你說啥?”
“沒事,我說李富貴心黑。”
聽我這麼一說,長林嫂也抱怨了起來,說起了李富貴的不是。
李富貴在村裏是一霸,雖然當著他的麵,大家不敢說什麼,可背地裏,都罵他不是東西,說話不算數。
聽長林嫂子說,當年李富貴在競選時,說的可好聽了,給村裏修路,接自來水,帶領村民致富掙大錢,這都幹了兩屆了,結果村民還是一樣窮,倒是他家越來越富,房子越住越大,連小汽車也開上了。
長林嫂還說,像我們這樣的貧困村國家是有救助的,像一些孤寡老人,殘疾人,生活過不去的,國家會按照實際情況,給你幫助,有什麼五保戶,低保戶,精準扶貧戶,每年都給不少錢。
可自從李富貴上台後,這些救助戶都落在了他家親戚頭上,但凡與他沾親帶故的都能領到錢,而別人卻什麼也沒有,連大壯家原來是低保戶也被撤銷了。
長林嫂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以前我家也是有救助金的,可惜後來卻沒有了。
不用想我也知道,李富貴借著職務之便,把我家的名額給了他的親戚。
“狗日的李富貴,真不是東西,這麼坑害百姓,早晚有一天會被抓起來的。”
“哎,抓啥抓,他鎮上,縣裏都有人,要不他能當上幹部,以後你不要在招惹他了,免得他給你穿小鞋。”
“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向他這樣的黑心幹部,就沒人檢舉揭發嗎?”
“哎,揭發又能怎樣,搬到搬不到兩說,哪個幹部上台前都說的可好了,可一上台還不是往自己腰包裏裝,都一個德行。”
“我要是當上幹部,我就真心實意的為老百姓謀福利,帶領大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