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二)

小秋的真實身分,對一劍來說,是該加倍疼惜的關係。

可也因此,他在也無法、也不能將小秋視為情人。

就在一劍和自己痛苦掙紮的當頭,小秋卻得了心結鬱鬱難治的夢遊症……

對一葉來說,這個哥哥從小到大明明就是自己的,現在卻成了外甥的貼身奴仆!?

那莫秋也真敢,不但把一劍當成自己的,嘖,竟然連他延陵一葉也跟著使喚起來了。

想他那外甥明明是頭狼卻裝作是頭羊,

想他那蠢蛋哥哥識人不清把狼當心肝寶貝來養,

三更半夜裏,一葉失眠了。

第一章

大夫來了,又走了。

房內三個人,一個臉色蒼白仍在昏睡,兩個坐在桌邊怒目相視。

不,應該說發怒的隻有一個人,那人的名字叫做延陵一葉。

一葉氣到臉色發青、腸子打結。

一劍不明所以地望著妹妹,那對黑色的眼睛又大又圓,在夜裏映照著燭火,深邃溼潤,質樸而無辜。

一葉突然拍桌大罵:「別以為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就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一劍被妹妹嚇得一愣,壓著受傷紮上繃帶的喉嚨,吃力地發著氣音:「什麽眼神?」

一葉張口本想說「小狗般的眼神」,可後來又想她歌也不像小狗,該像大狗,才要說出口時又連忙住嘴,心道若眞是講了自己肯定遭殃。

一葉立即轉過話鋒,怒睇一劍道:

「上一次小秋發病跑得不見蹤影,勞師動眾讓大夥夜裏跑出去找人時我就說過,隻有拿鐵鏈把他給捆在床上咱們才能安心睡覺,可你不答應,說什麽怕傷害到孩子。這回可好,叫人夜裏摸到床前,連腦袋都差點給割下來!我不管,就兩個選擇,一把他給捆實了,二把他給扔出天香樓!」

一劍皺眉。「小秋這是病了,又不是存心故意,更何況他傷的不比我輕……」

一劍還沒說完一葉便蹦地跳了起來吼道:

「不比你輕?是,他傷的是手掌,斷了接回去頂多不利索;可你傷的是脖子,斷了再接回去還能活嗎?你告訴我,還能活嗎?」

一劍被一葉這聲河東獅吼震得耳朵有些痛,他一手按著仍微微滲血的脖子,一手摀著耳朵,聲音沙沙說道: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的傷,可一件事歸一件事,不可混為一談。大夫說過多少次,這病是心誌鬱結所致,心結不解,病就會更加嚴重。我這些日子這麼對小秋……你說……他有可能會好嗎?」

「……」一葉眼裏都快噴出火來了。她哥死腦筋,這事又與他何幹了!

一劍黑眸裏浮光掠過,興起波濤。他握緊拳頭低聲道:「這次根本就不是小秋的錯,是俺的錯,俺害了他!」

一劍自責萬分,一葉和他僵持許久,最後便泄了氣,捧著腦袋苦道:「俺哥是個蠢蛋,什麽責任都往身上攬……蠢蛋蠢蛋蠢蛋……」

而後又推了一劍一把,有氣無力地道:「俺要回去睡了,你也一起回去睡,等會兒俺叫人拿條鐵鏈從門外鎖了,就不用管他了……」

一劍皺眉不讚同地道:「你去睡吧,小秋有我守著。鐵鏈什麽東西,不恰當!」

一葉瞥了她哥一眼,哼聲道:「你剛剛脖子上還淌著條血河,現下臉色蒼白得跟鬼似的,還不回去休息。我看繼續讓這小子折騰下去,他還沒死,反倒你先進棺材了。若眞如此,我倒不如此刻便滅了他!」

一葉作勢要朝莫秋走去,卻才跨兩步便讓一劍揪住領子,拎小雞似地拎回她房裏去,扔上床,蓋被,滅燈,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