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段(1 / 2)

“我忘了。”鳴說。

“說什麼呢?”我嚴肅地問。

鳴把手移到了左眼的眼罩上,說:“不能跟榊原君說。三神老師跟你死去的母親太像了。看到以前的畢業相冊,是個特別的人。對榊原君來說三神——憐子。”

“啊!但是——”

“但是?——但是,對,找到之前的磁帶,知道有阻止今年‘災厄’的方法。”

所以,對,她一定很苦惱。

把“死亡”還給“另一個人”就能阻止“災厄”。那另一個人是誰呢?自己全能看到——那麼怎樣是好呢?應該怎麼辦呢?

為了進一步確認自己的想法,所以她親自聽了鬆永的磁帶。在此之前,看了二十六年前的三年三班的合照,確認了夜見山岬“死亡的顏色”。一個人想一個人判斷,想一個人結束這一切。

“這之前,從醫院裏打來電話。”我稍稍轉移了話題。

“一開始試著給你打電話,但是完全無法接通。”

“啊啊。那是因為之後我把它扔到河裏了。”鳴說。

“我對我母親——霧果說在火災中丟了。”

“扔了?為什麼?”

“覺得方便。沒必要跟人時刻保持聯係吧。”

淺淺微笑著的見崎鳴還是最初四月末在病房電梯上碰到的那個見崎鳴。

“但是,還是得馬上有個新的。”

“有了新的,能偶爾給你打電話嗎?”

“如果是偶爾,可以。”鳴笑著回答。

準備說什麼時候一起去東京的美術館逛逛,但是還是咽了回去。

什麼時候,是離現在多遠的未來。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一定會再遇到鳴。

明年的春天我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

即使現在不相約好,即使現在感到的這種聯係在哪切斷,總有機會,一定會再見。

那之後,我們一塊看了望月給的照片。

有兩張一張是望月照的。另一張是勅使河原照的。

照片的右下角顯示著照片的日期。

“關穀紀念館”的門柱在中間,第一張照片從右到左依次是我,鳴,風見和勅使河原還有三神老師。第二張則是除去勒使河原,望月加入。

“憐子也被照進來了吧。”我盯著這兩張照片,向鳴確認。

“望月看不到吧。”

“嗯。”她點頭。

“顏色呢?”我問。

“看到憐子的顏色是什麼?”鳴摘下左眼眼罩,回答道:“‘死亡的顏色,。”

“是嗎?”

我從床上慢慢站起來,稍稍開了病房的窗戶。雖然外麵漸漸放晴,但是吹進來的風比我相像的要冷。

“我們也會慢慢忘記的。”我對著鳴說。

“當然合宿那晚的事,四月以來發生的事,三神憐子的事,所有事都會像望月他們一樣。”

我就是用這隻手把死還給了她。

“像十五年前鬆永那樣,把現在記得的真相寫下來。像那卷磁帶一樣,隻是重要的部分消失了。”

“可能這樣吧。”

鳴把眼罩帶回去。默默地微微點點頭。然後問我:“這麼不想忘記嗎?想一直記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