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的專業有濃厚興趣,問:“都是些什麼類型的衣服?”
“休閑時裝,偶爾為朋友設計晚禮服。”
“店名呢?”
“辛德瑞拉。”
“啊,灰姑娘。”我雙手合十,“原來是閣下是那位好心的仙女,失敬失敬!”
他嗬嗬笑起來。他笑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注意到別桌有女客往我們這裏打量。
那天他送我回家。我沒有邀請他上去,他便目送我走進樓裏。
進了家門,媽媽問我:“怎麼不請人家上來?”
“初次見麵,怎麼好意★
“學到了東西了?”
“如醍醐灌頂,將終生受用。你呢?”
“我跟人學服裝設計呢。”
“誰?是誰?”他真夠敏銳的。
“一個年輕有為的設計師。”
“男人?”
“啊哈。”我笑。
他沉默片刻,說:“我回來過春節!”
可他終究還是沒能回來成。臨時有演出,他幸運地被選中,擔當一個重要角色。
這次是我買了甘菊給他寄去。
敏兒嘲笑我:“這是什麼意思?不畏艱苦?你怎麼知道他是有工作還是因為有新歡?”
我和她堂哥發展不順,她受打擊不小。他們兄妹真是友愛。
我也沒停止求知。我現在正式拜師喬敏白座下,跟他學習服裝設計。
他開玩笑道:“你也該學你男友,跑到國外某所設計學院裏學一門技巧。”
“不是沒想過。但是我要陪我媽,我並是缺這一門技巧就要挨窮的。”
“他真是個幸運的小子。”他忽然說。
我問:“你呢?你這麼優秀,怎麼突然就跑來喜歡我?”
“我不是突然跑來喜歡你的。”他更正,“我對你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可惜我來遲一步,已經有王子接走了公主。”
他這人熱情奔放,風趣直率,這樣對著女生說情話,臉不紅氣不喘。
“記得那天,你遭遇到那樣的侮辱,整個人狼狽不堪,可是眼睛裏一點怨恨都沒有,隻有無奈和哀傷。你站起來就急著離開,我連把外套披在你肩上的機會都沒有。”
我大笑,“英雄情結啊。”
喬敏白聲音轉低,“那陣子你一定非常不好過。”
他都是知道的。
可是那怎麼能用簡單的一句不好過來概括?
他又說:“看!就這樣!我愛煞你陷入沉思時的淡淡憂愁。”
我終於臉紅。
喬家人終於知道了我的存在。喬敏白的姐姐喬敏蘭說:“木小姐可能幹了,我特喜歡她設計的這款春裝,領口這麼襯顯胸部,推出後肯定很受年輕女性歡迎。”
她決定采用我的設計,甚至想把我簽下。
喬家二老要請我去吃飯,我哭笑不得,抓抓喬敏白問:“你是怎麼和他們說的?他們怎麼要見我?”
喬敏白對我擠擠眼睛,“都說烈女怕纏郎。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在泰某人回國前把你纏到手。”
我的天。
我打電話問泰然:“你什麼時候回來?”
泰然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仿佛才睡醒。他說:“親愛的,我走不開啊。我說過,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他就一點也不擔心我紅杏出牆。
“你再不回來,就怕來不及了?”
“怎麼了?莫非你娘已經將你許配給了馬家?”
我娘還真的有這個意思。
她說:“門當戶對,近在咫尺。”完了補充一句,“我害怕女兒被女婿的影迷潑硫酸。”
她一點也不逼我,卻盡所能的暗示,采用心理戰術。比如隻有喬敏白送她的藥酒才能治好她的關節痛。我就不明白,不過換個瓶子,這藥的效果怎麼會變那麼大?
泰然來信,說他現在正住在康橋畔。他向我細細描述那裏的一花一草,描述他一天生活的全部。我從信紙上仿佛可以看到那個已經皮膚曬成古銅色的年輕男子穿著發白的牛仔褲,和大學生們混在一起,在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