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下他的頭,吻吻他有些涼的唇,“你們是不同的。”
“風水輪流轉。”
“不。你是可充電池,而他是一次性的。”
他沉默半晌,說:“木蓮,我想出去走走。”
“這麼冷的天?”
“不是。”他說,“我想出國走走。”
我直起身來,這個問題也是我關心已久的。
“不一定是在學校讀書,隻要是能學習表演地方都可以。”
“做回一個初出道的新手,在一個又一個劇院裏尋找演出機會。哪怕是一個極小的角色,隻要能和大腕合作片刻,看他們表演即可。”
泰然眼睛發亮,“那不是很棒?”
我莞爾,“我就說,你適合做個浪子。”
他深深注視我,“你呢?”
“你希望我跟你去?”
“我不希望你跟著我,再吃一次苦。”
“要我等你?”
“都說好男人不該讓女人等。”
“那真麻煩了。”我笑。
他抱住我,長歎:“我不甘心就這樣沉淪,但我不該浪費你時間。”
“聽這話,你似乎要和我說分手。”
他的手一抖,“胡說!”他加大力氣抱緊我,讓我幾乎不能呼吸。
我大叫:“謀殺啊!”
他佯怒,“誰叫你亂說話!”
“那你說說怎麼辦?”我把手一攤,“你走我留,我們必然分開。這一兩年間會發生什麼事我們誰都不知道。”
他一遍遍摸我的鬢腳。我笑著補充一句:“怕等你回來,三千青絲已如雪。”
“你這個女人!你這張嘴!”他咬牙切齒。
我傷感地依偎進他懷裏。這具胸膛溫暖寬厚,令人安心,縮進去,似乎可以遺忘整個世界。可是我卻不知道還能依靠多久,又及害怕會有女人也來依靠。
可是用情愛拴住他的翅膀不讓他飛翔,並不是我所會做的事。
愛,總得犧牲。
“你去吧。”我說,“我在遇上更好的選擇前,自然會等你。”
泰然一怔,忽然伸手在扶手上用力一捶,一臉懊惱地撐著額頭。
我眼睛還是濕的,這時卻噗嗤笑出來,“《風采》評選出來的年度十大經典動作之一,就是男演員動手捶身邊某樣物體,然後埋頭做懊惱狀。”
第 32 章
來年山花爛漫時,我們離開了雅山的別墅。
泰然頭發留長了,又戴著帽子,走在路上,已經無人認識他。頂多,隻有個別小姑娘看他高大挺拔,回頭多看幾眼。
我們終於可以手拉著手走在大街上。
有天半夜裏他把我推醒,對我說:“不如我們結婚吧。”
我睡眼惺忪,“你想清楚了?”
“我們可以開家店,你不是喜歡服裝嗎?然後可以到國外生孩子,就可以多生幾個,短短的手和腿,齊聲叫爸爸媽媽。然後我和天下夫妻一樣為了孩子的教育問題吵架。”
我笑,摸摸他的臉。他的眼睛裏充滿憧憬和迷茫。
“睡吧。”我說,“睡醒了就沒事了。”
睡醒了就會知道許多美好的幻想隻是不現實的夢。
媽媽也問我:“你是怎麼打算的?”
“你知道的,我做人從沒有過打算。”
“你們幹嗎不結婚?”
“現在時候不對。”我說,“他打算在事業上重新拚打,結婚無疑是拖他後腿。”
媽媽點頭:“那倒是。要你跟著他滿世界遊蕩,無處為家,無法安定下來生育。那結婚有什麼用?”她果斷道:“那你不如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