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關風笑道:“僅憑這些,又怎能認出葉知秋是我,楚關風也是我?”
我道:“僅憑這些,自是不能認出,事實上,我也是這幾天來才想到……楚兄那夜甫一出現,實是告訴我們在場眾人,楚關風便是秋葉閣閣主葉知秋,可葉知秋什麼樣子,楚關風又是誰,卻沒有一人知曉。楚兄與商少長原來同在溫柔手下為殺手,又與秦樓月早就相識。所為瞞者……隻是白衣一人而已,是也不是?”
楚關風既不同意,亦不否認,眼中讚許之色愈濃,顯是讓我繼續說下去。我吸了口氣,繼續道:“……若不是……若不是……”我咬了咬牙,道:“若不是商少長複出現在我麵前,告訴我他就是真正的葉知秋。恐怕白衣還是不會想到蘇三哥便是楚關風。隻是那日蘇三哥雖是謹慎非常,但卻也留下了蛛絲馬跡。”
楚關風挑眉道:“哦?是哪裏?”
我緩緩道:“那時……白衣在未遇到蘇三哥前,確是九死一生,命懸一線。有些事當時雖未想及,可事後總會一點點浮上心來……蘇三哥使出回風紗時,讓白衣大開眼界!試問天下男兒,有誰能將這女子之物便得這樣瀟灑如意。隻是……蘇三哥用回風紗將白衣卷進轎內,卻讓白衣看到了你的一雙手!”我目光視到楚關風慢慢垂下的手上,道:“如蘇三哥這般細致靈巧的手,別說男子,就連女子也難尋其右。又怎能不讓白衣注意。”
楚關風苦笑道:“原來破綻卻在我一雙手上,倒也應是如此。”他雙手十指慢慢屈伸,但見光線射入手上,根根手指光潔如玉,細膩修長。手背上青筋隱現,雪白無瑕。這雙手生在女子身上也是難得,何況生在一個不折不扣的男子身上。
我道:“隻不過,這隻是一處破綻而已,總要將其他疑點連在一起,才能發現真相。”我眼波流轉,終於停在竹案一個小小銅香爐上,此時香爐中燃著幾枝信香,輕煙嫋嫋升起,竹廬內早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我輕輕道:“每次蘇三哥刺繡時,卻總是要點些檀香寧心靜神。這種香氣與一般香氣不同,據說是三哥自大食商人裏購得,香氣日久不散,比起尋常信香不知好了多少。不知不覺間,蘇三哥衣上定是沾染些須香氣。白衣當時雖未看到轎中人相貌,但這特有的香氣,白衣卻是久久不忘。”
楚關風清秀的臉上神情變得幾變,終於大笑道:“好個白卿相!見識果是不凡,我本以為自己定可瞞得天下人,沒想到在白家妹子麵前,卻是漏洞百出!不過――”楚關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道:“你同我說這些,就不怕我殺人滅口?”
我微微一輯:“蘇三哥對白衣過譽了,白衣所憑,唯女人直覺而已,女人在有些時候,鼻子不免總是先於眼睛的。再者……”我輕笑道:“蘇三哥對白衣最好不過,要殺白衣機會無數,還能等到現在?”
楚關風點頭笑道:“就憑你現在還叫我蘇三哥,我又怎能下手?”兩人相視大笑,俱是心中歡暢無比。笑畢,楚關風笑道:“白家妹子今日到此,必定不隻為我身份而來。是也不是?”
我頷首道:“三哥高明,那便也請兄猜得一猜,我今到此所為何事。”
楚關風抬首看我一眼,道:“妹子此來,可是為了葉知秋之事?”
我眼中訝色一閃即過,但卻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不由深深一歎,道:“蘇三哥所言不差,我來……正是為了此事。”
楚關風道:“你可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