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3 / 3)

接下幾天,仍是無休止地行走趕路,或山間,或小徑,或偶爾經過幾個小小的市鎮,卻也平平安安無甚風波。商少長帶著我們沿南而下,許是兩次暗殺吃了大虧,“溫柔”的灰衣殺手卻再也沒有出現,這一路顛簸勞累自不必說,但沿途奇景異貌,風土人情卻讓我和雲逸揚大開眼界!我是來到古代後很少離開過絳州城,而雲逸揚自幼亦甚少見聞,雖說風餐露宿,但也頗有增智之樂。我們這兩人好比井底之蛙,突然見到比絳州城更廣大的天地,變成了在認路上都摸不到頭腦。我本來在現代就是個一等一的路盲,來到宋朝更是如亮眼瞎子走路。問商少長幾句,他卻笑嘻嘻地不是調侃幾句,就是一概不答。我除了白白瞪眼生氣之外,卻也拿這個表麵玩世不恭,內裏深不可測的殺手毫無辦法。

不知不覺我們一行三人一馬已走了近一月,一日正行間,商少長忽地向我們笑道:“看見沒有,越過那道小溪,對麵就是炎涼穀了!”◇思◇兔◇在◇線◇閱◇讀◇

“啊!”“啊!”我與雲逸揚不約而同,一起喊了出來。夏炎涼回春之術無雙,幾乎已成神話,這兩聲喊叫一喜一憂,喜的是到了夏炎涼之處,雲逸揚的病至少有八分得救,憂的是這夏炎涼的性子與她的醫術同樣有名,如果被她稀奇古怪的主意弄得醫治不得,這可真是要令我悔恨終生。

商少長卻似全不注意我們的表情,微微笑道:“許久沒見炎涼,不知她這些天來過得可好,有沒有想我這個浪子。”

我稍稍抬眼,驚訝地看到這個總是嘻嘻哈哈的殺手,第一次眼中流露出思念的神情,仿佛他口中說的這個夏炎涼,在他心中重要無比!難道……我輕咬嘴唇,連忙背過眼去。

炎涼之穀,無心莫入。

這便是天下無雙的醫者的居所?

這個地方甚至不能叫“穀”,隻是一個小小的低地,前麵樹木錯落,枯枝敗葉,看起來甚是荒涼,更遠處幾間茅草村舍,孤零零佇立在荒山中。若說此地難找,隻能說天下沒幾人能想到,這個女神醫居然如最普通的農人般,幽居在這個小小的炎涼之穀。

商少長笑笑道:“這就走罷。”領先向當中的茅屋走去,我與雲逸揚互相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我們走到茅屋前,商少長剛待敲門,這竹門卻“吱――”一聲開了,一個嘶啞刺耳的聲音倏地響起:“既是貴客,何須客氣!”

商少長輕輕一笑,卻不答話,我微一皺眉,朗聲道:“絳州歸雲莊少主雲逸揚,莊客白衣,特來拜見夏神醫,還請神醫不吝相見!”

“哈哈哈――”這個刺耳聲音又起,令人聽得牙倒耳酸,“相見不見,俱憑有緣……請進罷!”

我們三人站在茅屋中,這屋中盡空無一人!

那聲音又從何而來?

我們三人打量著周圍的陳設。這屋裏再是簡陋不過,桌椅俱是用木頭砍削而成,粗陋無華,但砍削切口之處光滑無比,似是有人一斧下去便已成功,無須第二斧砍削。我眼波在桌椅切口上轉了幾轉,便向屋子四周望去,突然眼神盯在牆上一幅圖畫,再也轉移不開——

屋子朝南邊的泥草牆上,赫然掛著一幅工筆人物卷軸,上畫了兩個人物:一男一女。女子年約二九,綠袖翠鬢,黑發黛眉,雙手扶鋤,踏花而行。而那男子二十有餘,雙手反扣腦後,隨意輕鬆地臥在草叢中,看著女子微微而笑;那女子身段修長窈窕,纖弱美麗,雖然不是絕頂美豔,眉目間卻隱隱透出一種靈秀之氣,另人不忍釋目。這圖畫構思甚是奇怪,古代畫像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