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一向遠離廚房,自然分不清楚哪一部分是上肉,哪一部分是粗肉,那些送來的獵物一概拿進廚房,交給廚房老趙去煎、煮、炒、炸。其實,她天生不大愛吃肉,但也不會謝絕對方美意,基於禮尚往來的原則,吃過幾次野味,她會回贈一些女人家用的東西,或送小孩子的玩具,皆大歡喜。
那些頭兒的夫人們,雖說不是個個皆廚房高手。最少也端得出一兩樣拿手好菜,難道寶寶真能無動於衷,完全不受刺激嗎?非也,結婚之前,她也進過廚房想表現一下,結果是家丁跑下來哀求她高抬貴手,別虐待那些鍋鑲碗盆了!她仍不死心,卻險些火燒廚房,驚動了衛紫衣,軟硬兼施的使她死了心。
不進廚房既是老公的命令,她也就不以笨拙為恥了。
“我天生好命嘛!”有時還會自我解嘲。
實際上,她偶爾也會羨慕那些忙著料理的婦人,成天腦子裏轉著如何變換菜色好喂飽丈夫和孩子,沒空胡⑩
“領主夫人和三領主夫人一起來看你。”
“一起來的?”
“正是。”
“有點稀奇。”不過,無聊之時有人上門敘話,寶寶不由臉現倔意的微笑。”
稱去奉茶,小心伺候,我隨後就到。”
小雛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二領主夫人紫玉竹因為胞妹紫秋茹暗戀衛紫衣不成,一直對寶寶不冷不熱,隻維持表麵的禮數,原因不外是寶寶橫互在衛紫衣麵前,便得色藝雙絕的紫秋茹嚐到了今生最痛苦的失敗,無顏再上子午嶺,姊妹已多時不曾謀麵。
而寶寶是一點愧疚感也沒有,這使得紫玉竹更加介意。
今日她可是來化敵為友?
寶寶開始感到有趣了,思博又活絡起來。
“管他呢!騎驢看唱本,咱們走著瞧!”無求到處人情好,不飲讓他酒價高。
個人過個人的日子,誰怕誰?
寶寶這人是軟來軟去,硬來硬去,“寧食開眉粥,不吃皺眉飯”的那等人,誰要是當麵給她臉色看,她不怒反喜,因為“整人有理”嘛!這時她略略整理了一下容妝,千嬌百媚的下樓見客。
比起席夫人的賢妻良母形象,紫玉竹別有一股不可言喻的端麗氣質,她出名甚早,過去是“紫竹宮”的宮主,雖說嫁為人婦,盡斂鋒芒,然而,論姿色是豔若桃李,觀氣度又高雅端莊,看起來就是與眾不同。
見禮後,主客雙雙落坐,閑談之下,原來是來邀請寶寶明日二起進城,東街的娘娘廟聽說很靈,很多人前去求子都應驗。
席夫人露出一種似開朗、似惆悵的笑容說:“我自己是不抱希望了,老蚌生珠從來少見。隻是,兩位都正當青春,理該早日求個子嗣,以安君心,我呢,則陪兩位去湊個興。”
寶寶沒有多作考慮便應諾,她並不像席夫人那樣對燒香有興趣,隻是想到藉這個機會出去溜達溜達,倒也名正言順。她笑吟吟的說:“心誠則靈,心動神知,就這時候娘娘已在送子名冊上替席夫人記上一笑,明年包你抱個胖兒子。”
席夫人倒有些好笑:“等來生吧!”
紫玉竹則提出一個許多女人心底共同的疑問:為什麼生孩子這事總是女人在自責,四處求神拜佛,還自覺矮人一等?男人倒輕鬆,沒良心的正好逮著借口納妾,簡直豈有此理!”
“納妾?門兒都沒有!”席夫人搶著表白:“我家那死老鬼偶爾在外麵偷吃,給我捉住小辮子就別想翻身,鐵定教他連想都不敢想要納妾。”
紫玉竹對席夫人投以激賞的一瞥,正所謂誌同道合。“嫂子好見識,是我們的女人家的榜樣。本來嘛,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憑什麼女人就該低聲下氣,任憑男人作威作福,以為丟給我們一句“賢慧”美名便是恩同再造,自當順從認命,呸,豈有這個理!我與嫂子看法相同,堅決反對男人納妾。”
席夫人加重語氣:“本該如此。”
寶寶連連點頭。將心比心,若是衛紫衣突然宣告要納妾,她隻怕心痛到無淚的地步,唯有一死以求解脫。“就是這話。”她趁機表達她的心意:“我們是該聯手組織一個反納妾聯盟,宣揚‘男人安分,女人才有賢慧的義務’等宗旨。”
紫玉竹眼神一瞄。“寶夫人的構想又更進一步,可以參考。”
席夫人失笑了。“她呀,就是鬼點子多。”
寶寶跟著笑開臉:“噯,男人也該設身處地為女人想一想,試問,他受得了老婆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