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追兵忽見此瘋子修為甚是了得,幾下出手,被重創好幾人,此時但見那馬四蹄翻飛,竟然隱有騰空之勢,都睜大了眼,忘了追趕,其中一個頭頭忽地大喝一聲,眾人這才翻身上馬,繼續追蹤。
巧英被路恒抱在懷中,甚覺愜意,隻是,他不停吆喝著,“得得得,噠噠噠,我騎馬嘍,噠噠噠,得得得,的的的,馬騎我喲”。她甚覺好笑,不經意問道,“師哥,騎馬好玩嗎”?
路恒停住吆喊,興奮地道,“嗯,好玩,好玩,我要天天騎馬,天天騎,騎騎騎,好玩,我要一直騎….”。
巧英氣急道,“一直騎下去有甚好玩的,你不嫌累呀”。
路恒奇道,“不騎馬,那還能做什麼,你說,不騎馬,我們還能做什麼,你說嘛,你為何不說….”。
巧英煩躁地道,“你再喋喋不休,我可不理你了”。
路恒這才安靜了點,依舊“得得得”叫嚷不停,仿佛被他挖掘出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來。
追兵漸被拋遠了,再也聞不著亂蹄追聲。巧英很陶醉眼前的一切,她忽問道,“師哥,你有意中人麽”?
路恒怔道,“什麼意中人,意中人是什麼,能吃嗎,嘿嘿,如果能吃,而且很好吃,我便喜歡”。
巧英一愣,搖頭莞爾,心道,師哥如今這個樣子,又怎知我的心思呢,哎,如果師哥一輩子這樣下去,這樣聽話,該多好哇,這樣,此生,我們倆不就可以永不分離麽。
不覺,她甚感難過,她深感愧疚,她覺得自已有這樣的想法,不好,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她知道,愛一個人,是希望對方好,越來越好,隻是,她欺騙不了自已,愛是無私的,同時也是自私的,就好像她現在的心境。
不知不覺間,忽聞馬蹄疾響,她驀然驚醒,央路恒打馬快奔,不料路恒執拗於為何要快走,這一耽擱,身後亂蹄越來越響,已不是適才陣勢,隱有四百餘騎。
她無奈,恨得牙咬咬,翻在馬尾,將路恒緊擁懷中,從愣愣的他手中輕鬆搶過韁繩,雙腿一夾,如風馳電掣,瞬間縱出數十丈。
可是,馬經久奔,漸漸乏力,鼻噴白氣,口濡白沫,越來越慢。巧英又急又躁,隻顧一個勁挾馬揚鞭,忽然間,一匹馬追趕而至,她回首望去,卻見是一個身著鬥篷的蒙麵人,觀其身形,是位女兒身。
那蒙麵女子相距丈餘擦馬而過,而後麵大隊人馬卻又相隔百餘丈,巧英這才瞧清,原來這蒙麵女子亦是被追趕之人。蒙麵女子驀然側首,向這才一瞧,這一瞧,足足有兩分鍾,這才提繩勒馬,黑馬急刹四蹄,仰首嘶鳴,足足滑出七米,這才立定。
巧英也甚是好奇,隻覺這蒙麵女子一雙眼睛甚是熟識,可於哪裏見過,卻一時又想它不起。忽聽路恒向蒙麵女子點指大笑道,“我認得你,我認得你”。
巧英驚喜道,“你認識她,她是誰,快告訴我”。
路恒苦思了良久,一個勸搖頭道,“我想不起來”。
巧英氣急敗壞,又聽路恒一個勁嚷道,“她的衣服好玩,我也要玩,我也要,我也要玩”。
巧英著急勸慰道,“不要,追兵馬上就至,你還有心思玩”!
路恒不依不撓地道,“我就要,我就要玩嘛。”
那蒙麵女子跨於馬上,一雙妙目始終不離這邊,似乎渾然忘記身後尚有眾多追兵,忽然,她長歎一聲,向巧英道,“他瘋了麽”?
巧英心酸欲淚,終於忍住,點點頭。
蒙麵女子怔思良久,此時大隊人馬已迫於十餘丈處。蒙麵女子大喝一聲,忽地身形一錯,竟幻化出千百個分身,向人馬迎麵掠去,這一照麵,瞬間四餘百追兵齊落馬下,不再動彈,那四百餘駿騎驚嚇得四躥亂撞,終於逃散而去。
這一身法術,瞧得巧英心驚動魄。路恒鼓掌跳叫道,“好厲害,好厲害”。蒙麵女子笑道,“你想學嗎”?路恒不勝歡悅,忙道,“學學學,我願意學”。
蒙麵女子不再睬他,向巧英道,“你帶著他甚是危險,不如咱們同路吧,或許有個照應”。巧英又驚又疑,忽聽她道,“你們騎馬吧”,她更是驚疑,“那你呢”?
蒙麵女子笑牽過馬來,扶她二人上馬坐定,一拍馬背,這匹黝黑的大宛良駒瞬間翻開四蹄,一溜煙向前飛馳。巧英正驚訝間,讓出了馬,她怎麼辦?忽聞風曳裙衣之聲傳入耳中,她驚時回首,但見那蒙麵女子淩空奔掠,竟比馬馳還速。
蒙麵女子笑道,“快走,敵人快追至了”!
巧英大驚,不知是哪路敵人,可是,她竟然發覺不了一點端倪,隻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更何況,這蒙麵女子既然甘心讓馬,寧願自已徒步飛行,不像大奸大惡這人,她雙腿一夾,頭也不回,向前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