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因為我隱世多年,不想被人認出,我做這一切隻是為感念仙界,盡自已的綿薄之力,回饋一點。”
巴天霸笑道,“你們仙界人士的誌向可真是與眾不同啊,的確高尚,令人可佩可敬,不過拒我所知,卻沒有幾人能做到,更多的卻是以此為幌,欺世盜名”。
那人道,“我像欺世盜名之徒嗎”。
巴天霸笑道,“不像。但是我不相信你對秋水芒不動心”。
那人忽道,“算了,不多說了,正事還沒處理呢,巴天霸,秋水芒乃仙界之物,你們拿在手中甚是不合適,今日,我就帶回仙界了”。
巴天霸道,“豈是說取便取的了,還得過我這一關”,說時,兩人已拳足交加,大打出手。
路恒聽得甚是歡喜,心道,“不知是仙界哪位不世前輩,為了仙界,默默無聞替取秋水芒,還不圖回報,當真令人敬仰”。聽得那人打鬥,路恒依稀辨得,兩人法力倒不相上下,不禁心道,“如若我與陰姐姐與那位前輩以三敵一對付巴天霸,必操勝券”。忽地,他猛然記起碧長老所言,一切隻為取水秋水芒,以免修真浩劫,切記,你與韓玉瑩之間皆是演戲,不可自行陷溺。
他甚是心驚,不想與韓玉瑩同呆井底,他竟然差點忘了自已與她隻是在演戲,最終目的便是秋水芒,可是,這究竟是戲還是真實呢,他自已亦分辨不清了,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任務便是取秋水芒。
他忽道,“陰姐姐,仙界那位前輩亦是為秋水芒而來,咱們該怎麼辦,我不可願意秋水芒被那仙界老兒奪去”。
韓玉瑩笑道,“你放心,這地底洞穴中魔人不少呢,哪有如此容易”。果然不多久,腳步亂響,喊呐喧天,刀器鳴響,無數魔人都參入戰鬥。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一切歸複平靜,再過得半個時辰,當確信巴天霸真已離去時,兩人這才欲出井,不料卻大禍臨頭。
兩人初時隻覺身子漸沉重,水也有些不柔軟,並未在意,此時,才知覺已被冰封在井底了,瞧著秋水芒上縈繞著的碧清寒氣,井底已結成堅冰,兩人驚恐的大叫,卻哪裏張得開嘴巴。
兩人皆是一樣的心思,這下可完蛋了,不想葬身在這井底冰窖中。
路恒心道,“路恒啊路恒,你做得什麼事,臨行前,碧長老千叮嚀萬囑咐,道是韓玉瑩乃魔女,沒有人性,此去隻為秋水芒,切不可久留,而你呢,待與巧英的戲一演畢,漸入正題,不想,巴天霸一攪擾,倒混忘了”。他甚是自責,想至碧長老還說道,如若有機會,將韓玉瑩順帶鏟除了,免她將來為禍六界,也算替六界做了一件大事,可是一入井中,那裏再有殺她的心思。
韓玉瑩卻又是一番心思,不過路恒認為自已知道,他認為韓玉瑩想與自已活著出水井,她還要他見證著她如何改過從善。
忽然間,他甚是糾結起來,她明明對自已有情,卻又如何下得去手。
呼吸越來越艱難,他反而輕鬆不少,心道,咱們馬上就要死了,再也不用糾結於殺她還是不殺她了,嗬嗬,他微翹嘴角,仿佛在迎接著死神的到來。
就在兩人紛紛陷入窒息時,忽然一縷縷氧氣透入口鼻,兩人貪婪的呼吸著。不時,隻聞“紮紮”聲不斷,漸漸堅冰現出裂痕,再過得片刻,裂縫中碎冰溶化,冰塊開始錯落。待身子能動時,倏地從水底陰暗處鑽出幾隻小鬼來,碧發尖腮,舉著鋼叉鐵鑿將冰塊砸碎,色嘻嘻地摟扯韓玉瑩。
氣息奄奄的韓玉瑩哪能身子由主,被水鬼向水底托去。路恒吃驚地探手撈去,終將她扯住,可是因被冰封後乏力,亦被拽帶而下。
韓玉瑩淒楚道,“魚兒,快鬆手,再不放手,咱們一起沒命”。路恒甚覺傷感,沒想到雙雙麵臨險境,她還如此為自已著想。韓玉瑩流淚道,“魚兒,快走,快走”。路恒堅決地道,“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韓玉瑩閃著淚花道,“魚兒,下輩子吧,沒想到幾個水鬼也能要了咱們的命,看來天意如此。魚兒,你的願望終能實現了,可是,我卻…”。
她一手反摘秋水芒,拋向路恒,哭叫道,“魚兒,快走”。幾個水鬼瞧出有異,欲追秋水芒時,被韓玉瑩順勢向下撞去,一時之間,皆沉入井底。
危急時刻,路恒哪裏再想到碧長老的話,抄接秋水芒,一股靈力逼處,泅入井底,幾個劈落,和水鬼糾鬥不休,終因秋水芒威力太甚,鬥了整整一天,才僥幸將水鬼皆劈死。
待兩人爬上井外時,路恒忽道,“陰姐姐,我去小急,你等等我”。韓玉瑩臉紅道,“我拿著秋水芒吧,沒見過背著武器方便的”。
路恒笑道,“還是我背吧”,說時,他已遠遠去了。
韓玉瑩雖未作多想,不過,接下來的事,令她越來越心痛,越來越恨,路恒這一去,一直沒回,她終於知道,他騙了她,他隻為取秋水芒,她又恨又愧,她發誓,這一輩子,不再相信路恒,與他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