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兒吾兒,你身為當今太子,為娘卻讓你匿名上塗山修煉,實為你好。先朝敝漏,遺禍至今,各地王候,擁兵自重。如今妖孽橫行,致使朝綱不振,你定當勤以致學,不要辜負為娘殷殷期望。
賈南風一驚,一奪而過。
司馬瑋笑道,“賈師姐,這是衷師弟的家書,為何在你懷中”。
賈南風尷尬異常,道,“此信被衷師弟不慎弄丟,被我拾得,本欲交還於他”。她將信箋遞給司馬衷,勸囑道,“好好保管,下次不可大意,再行丟失”。
巧英驚訝道,“衷師哥,你的娘親便是豔皇後麽”。他點點頭,收起信箋。司馬瑋不無妒忌地道,“難怪胡真長老將正天劍傳授於你,原來她早知太子身份,這才巴結”。
賈南風嚴峻地道,“瑋師弟,不可胡言亂說。長老贈劍,自是因為衷師弟修煉勤奮,技蓋眾人”。
司馬瑋不屑地道,“師姐,你也向著他,莫非你知他太子身份,便一心討好不成”。
賈南風冷哼一聲,冷笑道,“你再信口開河,無故貶辱,休怪我不客氣”。
巧英忙道,“你們休要再吵,洞還未挖通呢”。
眾人這才齊齊挖洞。約半天光景,隻聽響聲尖銳,賈南風扒土一瞧,四壁皆是石壁,不覺心灰氣餒,長歎一聲,仰坐於地。
司馬瑋跳入坑中細瞅,以傘撞擊,響聲沉悶,自知已遇地底堅岩,氣得將地藏甩脫,大罵道,“該死的破洞,害得老子瞎折騰一番。待老子出洞,捎上百斤炸藥,定將你炸得稀爛”。
眾人忙乎半天,卻是全功盡棄,皆是汗透衣衫,全身酸痛,心灰意散。
路恒瞅著丈深坑洞,怔怔凝思,這底下岩石未合四壁,如此說來,石洞絕計不會全在石腹中,觀洞外,多是壘石地貌,料想此洞亦不例外,他跳下深坑,擎起雙揚向坑沿與地麵交結之處探挖,果覺輕軟異常,猛催靈力,用力一撬,果然撬出三尺厚一塊石塊。
眾人皆是欣喜異常,一掃適才喪氣,動手戳挖。再挖得半丈,土質愈見稀鬆,隻道如此挖下去,不消多時,便會通達洞外。
驀然白光一閃,董靚已回轉,手裏握著不少山藥,菖蒲,兔絲。她朗聲笑道,“都上來吧,沒料想你們這幫娃娃當真聰明得緊,如若我遲得半刻回轉,豈不讓你等逃脫。”
眾人無奈地跳上地麵,更是心灰到極點。
董靚一聲冷笑,雙臂靈力搗處,地麵扭曲,諾大的地坑,瞬間被填為平地,更加結實,其堅硬絕不遜於堅岩。
眾人又氣又恨,自知不是她敵手,默不作聲。
董靚將幾種草藥以石輾搗碎,捏成丸粒,以陰陽火祭煉九回,這才芳香撲鼻。
賈南風又是驚喜,又是好奇,道,“此丹可解醉妖軟筋散。”
董靚笑道,“你眼力果然不凡。”
諸人皆不知她製此丹丸意欲何為。路恒卻心知肚明,知她不辭勞苦尋齊這幾味藥草,不惜耗費自身靈力焙煉成丹,隻為解諸長老所中醉妖迷筋散,好與各大派拚鬥。
路恒瞅著她將丹藥擎舉眼前,得意而笑,不禁一陣迷惘,心道,“董靚護法為奪掌門大位,實乃於塗山不利,但她解諸長老身上迷毒,反而有恩於人,這到底是好是壞呢。”
董靚揮袖抹汗,踱向司馬衷,左瞅瞅,左瞧瞧,如看一件寶貝。隨即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
司馬衷怒道,“你笑什麼”?
良久,董靚笑容倏斂。“我笑姥姥當真大勢已去。她的外孫,重孫皆在我手,掌門大位還不乖乖讓出。”
眾人皆是一驚,如她所說,司馬衷竟是姥姥外孫,當真天下奇聞,司馬衷乃當今太子,其母楊豔乃當朝皇後,如若楊皇後果真是姥姥之女,那麼,為甚姓楊,不姓胡。如若當真如此,想必楊皇後不過三十多歲婦人,為何姥姥已故三女胡賽飛早過花甲之年。
路恒知董靚護法所知頗多,許多修真密聞皆在她掌握之中,知她所言不虛。不禁駭然,如此一來,董靚護法手中便多一張逼迫姥姥退位的王牌。
司馬衷細嚼董靚之言,納罕道,“姥姥乃我外祖母,為何此事我竟絲毫不知,也不曾聽母後提及言明。”隨即,他便明朗於胸,“是了,母後既是姥姥之女,亦是狐妖出身,此等身世當然無人知曉更好,否則被人揭露抖出,恐怕性命堪憂,更談什麼母儀天下呢。”
董靚自笑道,“祝濤呀祝濤,枉你自詡聰明,萬萬沒料到,想跟我鬥,還嫩著呢。”
眾人聽她談及祝濤長老,更是詫異莫名。又聽她道出祝濤如何下毒,如何聯結其夫繼曉峰欲上塗山,更是又驚又恐,沒料到堂堂塗山長老竟做下如此之事,真實身份卻是如此。
不時,董靚依舊閃身出洞而去,眾人自知難以自行出洞,不再枉廢氣力,修習的修習,盤坐的盤坐,休息的休息。均覺後日的塗山,非同小可,甚為塗山前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