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天遠如果不再租房子的話他就要通知新的房客了,反正北京的房子是不會空著的。天遠沉了沉,低聲地說:“不能再等幾天嗎?我們的期限還沒到啊! ”房東的話很刻薄:“也就是幾天的事了等什麼?住還是不住給個痛快話好多人等著呢!”天遠深深地吸口氣:“好吧,不住了!”賭氣似的關上電話,狠狠地拍在桌上。大口的喝酒。
段名看著他,點上一支煙,慢慢的開口:“天遠,你和周建已經分手了,是不是?” 天遠木然的點點頭,原來自己臉上已經刻了幾個字,我失戀了。突然笑了起來,嗬嗬的很大聲。轉著杯子裏的酒,天遠笑著說:“是啊,我們分手了。很奇怪嗎?”
“沒什麼奇怪的,同居的人不外乎兩種結果,一種是永遠的生活在一起,一種就是徹底的分離。愛和生活攪拌在一起的時候,不是每個人都能順利通過的。你和周建的事我沒有立場作任何的評論,我隻希望你能清楚地做出決定。你已經決定了嗎?”段名按熄了香煙,認真地看著他。天遠默默的喝酒。
“天遠,我本來以為這些話不會有機會跟你說。但是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如果你已經決定放棄那段感情,請你從現在開始考慮接受我。我愛你。”
天遠呆呆得看著他,半天說不出話。段名突然笑了,笑的很黯然:“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說這句話,但是我也知道你的愛在周建身上。在你們很幸福的時候我會安靜的看著你,你開心就好。但是現在你很痛苦,你們已經出現裂痕,你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對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希望你能夠盡快地走出陰影,接受另一份感情。”段名的聲音裏有一點顫唞。
天遠看著他很困難的說:“段名,你告訴我,你喜歡我什麼?我自私我肮髒我無情無義,我愛的人看不起我不再愛我,我的弟弟離開我不願意再和我在一起,我爸爸不要我,我媽離開我,你為什麼要愛我?啊?”
突然,天遠用力埋下頭,手捧著臉。半晌低低的說:“對不起,我情緒不好。” 段名拉拉他的手,輕聲說:“天遠,我愛你,不是小孩子的一見鍾情,當然也沒有理智到可以一條一條的列舉出來。隻是見到你聽到你想到你心就會隱隱的疼。不管你給我的是怎樣的一個答案,不管我是不是會對你說出來,這種感覺不會消失。你也是這樣的吧?”
天遠抬起頭看著他,段名笑笑:“你還愛著他,深到你根本無力自拔。我看得很清楚,也很無奈。這個世界最不可理喻的就是愛了。今天對你說出來,是給自己一個交待。不然,我真的不甘心。”段名想繼續保持微笑,但是沒有成功。低下頭,把眼睛裏的水光掩飾在掌心裏。
“段名,對不起。。。。”天遠心裏酸酸的,想伸手拉他,又慢慢得縮了回來。段名抬起頭,掩飾的笑笑:“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太打擊我的自信心了。”
天遠無話可說,隻有默默地喝酒。段名給他斟滿,輕聲說:“既然舍不得放下,就去把它拿回來吧!實在不想看著你。。。。這樣的難過。天遠,去找他吧!”
天遠用力地搖頭:“不,他已經走了。我說分手,他就走了!這句話他一定等很久了。我就是去找他他也不會回來的,他那麼正直那麼高尚,我在他心裏到底算什麼?他對東東好是因為我,我明白。可是我心裏就是難受!我拚命得想要讓他們的生活好一點,可是他卻對我說:你是要和我談錢嗎?好多的話我都壓在心裏我說不出來,可是我盼著他能明白! 他是我愛的人,他為什麼就不能明白!”
天遠喝多了。開始的時候段名並不攔他,雖說借酒澆愁並不明智,到底醉一場也好。可是後來看到天遠幾乎是機械的把酒往嘴裏灌,段名攔都攔不住了。強行壓住天遠的手臂不讓他再拿酒,段名低聲的哄著:“別喝了,我送你回家。太晚了人家要關門了。”天遠已經神誌不清,用力的推著段名:“走開!我哪也不去,我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