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石無忌不是不了解,可是身為一個男人,擁有這麼一個嬌小美麗看來弱不禁風的妻子,保護欲自是無可遏抑的泛濫,一切都以她的安全為前提,即使是短時間造成她的誤解也是無妨。幻兒的性子令他激賞,但是卻不能讓她卷入這件滅門複仇計劃中。這是男人們的事,說多了,隻會讓幻兒操心而已。何況她又有身孕了,豈能讓她置身於危機之中?欣賞她是一回事,基於關愛不願她有一絲損傷的保護又是另一回事了,沒得妥協。
幻兒見石無忌沉思的表情有些憂鬱,心頭不爭氣的軟了,推開他的手瞪著他。
“我問你!你現在到底有什麼打算?執意認定我背叛就不要碰我!我鄭重對你說,我沒有背叛你,你這死腦筋不相信就算了,你會遺憾終生,連我快死了也要誣賴我。”
石無忌扶正一個枕頭讓她背靠著,麵對她皺眉。
“胡言亂語,誰說你快死了?”
幻兒可不打算移開話題。
“你到底相不相信我?我說那帳冊是假的!”
“而你會那麼做是為了要救你娘。”他替她說出未出口的話。
這事頗令石無忌不悅。因為她竟然不肯找他商量,打算自己包辦一切,也不想想這事有些麻煩要費些人力周旋,不是她一個人處理得來。哼!她真是獨立到可以將丈夫踢到一邊。他難道會坐視不管嗎?她又當他是什麼了?她根本不明白這對他是種侮辱。
幻兒呆了好一會兒,隨即會意。依無忌的精明與對蘇光平的了解不難推敲出她受製於什麼事物,有這項認知後,幻兒叫了出來:
“那你還這樣對我?石無忌,你真可惡!”
“彼此!彼此!”他回敬。臉上不再有些許憤怒,反而有絲暗藏的喜悅。
“什麼意思?我招惹到你什麼了?得到牢獄之災!睡冷硬石床!可惜我沒凍死讓你抱憾內疚一輩子。”奇怪,肝火一動,頭暈就消失了。
石無忌抓過她指控的小拳頭含在雙掌中。
“我一直知道你嫁過來的目的,我也一直在等你自己對我明說,代表你對我的信任。但是你卻想自己處理這事,有些事需要人力奔波,救你娘出來的事更是。幻兒,你是我的妻子,對你的丈夫你還不信任嗎?這令我不悅。至於牢房一夜,我也陪了你到天大白才離去,你沒凍死是因為我舍不得,而不是老天垂憐,你還有什麼話說嗎?沒有的話,我繼續說羅。”
幻兒內心陶陶然的,有些喜悅,可是有些話仍要板著臉說到底。
“當然有!昨夜為什麼傷我的心?還有無痕、無介那兩個幫凶我也不會放過。我也不是不信任你,原本打算今天對你說的,可是你昨夜那麼傷我的心,我氣極了。關我入牢未免太誇張,石無忌,你欠我至少有那麼多。”
“蘇光平要帶走你,想將你送到將軍府當妾,藉由你謀得官位。今天我會過他了,他以你娘病重為由要帶你回江南。我拒絕了,他明天還會來,我想他會讓人半夜潛入搶人。”石無忌有些憐惜的輕撫她臉蛋。“無論用什麼手段,我的女人誰也別想動。還有柯正明,我不會放過他。”